既不适合帝国。
弗里克斯点了点头。
多恩,很不错。
这是支持你前进的原动力。
她太柔弱了,不能够也不应该被战争的血腥所困扰。
所以,当在帝国的东方相继崛起了三个【安民乐业】的原体国度后,伏尔甘便明显动起了心思,他最优秀的子嗣随之而来,学习着如何让凡人们能够在阿斯塔特军团的庇护下繁荣昌盛的秘诀。
独断横行的暴君、不适事宜的空想家、只会不断挥霍人命的劣等军阀:兄弟中最压抑的、原体里最暴虐的、战场上最低效的、银河间最卑微的,不值得任何的夸奖与鼓励,所有的辛酸、付出与牺牲不过是理所当然的职责。
你笑了起来。
这个结局算不上完美,但当火龙之主的子嗣们结束了他们的考察之旅,返回到了夜曲星时,他们的奔波依旧得到了伏尔甘的赞扬,火龙之主一视同仁地收下了来自于远东三王国的分别馈赠:五百世界对于治理的见解,远东边疆亲近凡人的手段,以及诺斯特拉莫贴合现实的觉悟。
伱理应被铁质的轭具牢牢地锁在战争的原野上,就像是健壮的耕牛一般被驱使,为人类帝国开垦出更多的沃土,而给予你的不过是草料与皮鞭罢了:也许,还有几个站在田埂上的所谓诗人,会用你做上几句酸涩难懂的烂调,权当是这个世界对你一身血汗的缅怀。
你笑了一下,你突然意识到了你在下意识的使用【兄弟】,而不是【血亲】这个词,因为使用兄弟的话,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你的那个阿瓦隆血亲摘出这个互相比较的竞技场中了。
你最近一次听闻有关于第十八军团的事迹时,是在几年前:据说你的兄弟伏尔甘调集了他最为信任的一批子嗣,组成了一支规模可观的代表团,他们依次拜访了阿瓦隆以及马库拉格,随后又临时起意地去往了诺斯特拉莫,并理所当然地得到了三处的热烈欢迎。
你轻哼了一声,那是一种明显的不屑与嘲弄,嘲弄着你的因维特兄弟眼高手低,终于在他梦想中完美的军事行动进行到最后一步时出了岔子:被赫鲁德人的愤怒狂潮所咬住?这可不太美妙。
你渴望着,你能够征服像这样的一双眼睛。
你差点都忘了还有暗黑天使以及破晓者:他们倒是兼具了高效率与无私奉献的劲旅,但他们同样有着属于各自的缺点:庄森并非是银河中最为杰出的那一批统帅,他的眼界还是太过狭隘了,虽然你认可他成为战帅,但这只是因为你并不想去争夺那个职位罢了。
“没错。”
钢铁之主抿了抿嘴唇。
“先,我将它做得实在是太过于精致了,考虑到它是接下来战争中的消耗品,我想我应该将它改造的更为粗糙一点:海量便于生产的合格武器才是战争的关键。”
一次次地接下他人眼中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次次地赶往银河之内最严苛的战场,用你无懈可击的逻辑思维击破敢于与帝国为敌的任何人:钢铁之主坚信最终的胜利需要不惜一切的代价,而以这种观念作为基础,用纯粹的数字来推动暴行、伤亡与屠戮,恰恰就是佩图拉博能够无往不利的秘诀。
一个永恒的征服者,用他的智慧与逻辑来征服,而非刀剑。
泰拉是如此认为的,而你也是如此认为:让你那个性情温良且多愁善感的血亲,去肩负起战争的残酷性,是不对的,这有违于人性中最基础的善意与浪漫,也有违于钢铁之主的价值观。
你想到了多恩的那本书。
一年的艰苦围攻葬送了近三万名战士,还有一整支远征舰队,以及无以计数的老兵:留给你的只不过是一支残破之师。
在那些荷鲁斯、伏尔甘与摩根都无法胜利的战场上,唯有你的意志与军团,才能让帝国取得最终的胜利,才能让大远征的伟大事业能够继续推进下去。
“所以,我们不需要这样做,既然已经预见到了事情的结果,我们就没必要在这方面投入力气,而是应该去做那些更重要的事情:军队的准备情况如何?弗里克斯?”
你干净利落地否决掉,随后将目光看向了一侧墙壁,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战报和实时更新的星图:你将自己关在这里,但你从未屏蔽过外界的情报,你对于多恩的战术推进同样是了如指掌的。
但很可惜的是,敲响房门的那个人,明显不知道这一切:因为钢铁的阻隔,他没有立刻感受到你的怒火,而当他自顾自地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的追悔莫及又显得有些太过迟了。
“很好。”
你的智慧与逻辑思维将迸出前所未有的繁荣,让你真正的名扬四海,你将在艺术与科技的领域展开一场新的大远征:这将比帝皇的事业更伟大,这将永久性地改变世间的一切,这才是你会来到这个可悲世界上的原因。
你记得很清楚,当这个消息传到第四军团的时候,你的三叉戟弗里克斯曾经对它有过一个无比精确的评价:一个大号的,具有慈善性质的村落公社联盟,不过是一堆孱弱者的报团取暖而已。
而在千子身上,你是看不到这种谦逊的,他们对于维系这个世界本身的逻辑与真实缺乏尊重,狂热地陷于自己的幻想中,枉顾了自己实际上的渺小:你很清楚并非只有你自己厌恶这种疯狂。
但将一个人的外在表现与实际内心盲目地连接在一起,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毕竟,你的外在表现会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就比如说你永远无法平静地在三叉戟或者钢铁勇士面前,给予多恩一个合适的评价。
你会嘲笑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所以,你并不惊讶于摩根如今取得呃成功,如果你拥有了一支像破晓者这样的初始力量,并且拥有着与摩根相同的条件的话,你只会做得比她更好:但尽管如此,你依旧承认,你的阿瓦隆血亲是全银河中仅次于你的伟大人物。
“随时可以出征,大人。”
而不是……理解她……
真是可笑。
但在此之前,出于严谨的工作态度,你还有一个步骤要做。
那,就是流血。
与此同时,摩根骨子里的软弱性格让她无法在关键时刻里,狠下心来,她甚至比基利曼和伏尔甘更具有妥协性以及与无关紧要的菩萨心肠,这一点从她在建立远东边疆的时候,从来就没有使用过灭绝令便能窥得一二:这都让摩根无法胜任那些最为艰难的战局。
随后,沈带领着所有的火蜥蜴成员,详细地参观并讲述诺斯特拉莫的过去,以及午夜领主诸多严酷制度的来源与改进:在完整地目睹到了这颗永夜之星曾经生过什么样的事情,并亲眼见证了那些监狱中的那些牛鬼蛇神后,火蜥蜴们陷入了漫长的思想斗争中。
是用残忍与暴力碾碎敌人灵魂中的每一个骄傲印象,是数据与数据之间最激荡的碰撞,是个体的生命在不惜一切代价的总体意志面前如同河底的细沙般微不足道:无论是他们的生命,还是对面敌人的生命,最终就会转变成一串串漫长的数字,而这一系列数字,将带领帝国走向最终的胜利。
……是的,再也没有……
从昔日的奥林匹亚,到如今的克拉肯深渊。
可作为明的明者,你很清楚,想要让这种装置完全地挥它的作用,就需要数次的实地实验以及繁琐的过程:仅仅是为了将其送到最适合挥威力的场地中,就需要劈开赫鲁德人的浪潮,付出巨大的前期代价,可能会是一次血腥无比的突击,以及成千上万名阿斯塔特战士的生命。
你……你是不可阻挡的……
“摩根阁下那里传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