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它是铸钟娘娘?”脱困后,韩奕乾不禁问。
林戈韶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我梦到过她。”
这话让林戈韶在韩奕乾心中的形象更古怪神秘了,也让韩奕乾越来越想靠近林戈韶,想更多地了解他的事情。
黑色祠堂外,半夜,撞击声一阵又一阵,嘭嘭嘭,木门被撞破,冷风瞬间灌入,两人握紧手里的枪,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
他们此时已经披上了绿色的荷叶丧服。
这丧服柔软如人皮,穿在身上很轻,可以抵挡寒气,也可以遮挡他们的气息。
正是凭借荷叶丧服,他们才避开了桃树根和人头桃的攻击。
但现在,从黑暗中闯进来的,是比人头桃和桃树根更诡异、更强大的怪物。
那是一条长着狗头、体长五米的巨型鳗鱼,身上布满黑白斑点和毛绒绒的狗毛,它一甩尾巴,拍碎木门,堵在门口张开大嘴,露出狰狞利齿,呼出一股腥臭的口气。
“狗头鳗?”韩奕乾深吸一口凉气。
这鳗鱼怎么能长成这么诡异的模样!
“是新的怪物!”林戈韶后退几步,谨慎注视狗头鳗的一举一动。
狗头鳗身上还挂着腐烂的尸肠、水草和海葵,以及红色花瓣和黑色淤泥,应该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
见到两个活人,狗头鳗的狗眼里射出贪婪饥饿的寒光,咆哮着就朝他们冲了过来。
“快走!先逃出这里!”
林戈韶开枪击中狗头鳗的一颗眼睛,趁其不备,脚下使劲,一个箭步就从缝隙里冲出祠堂。
韩奕乾看见他如猎豹般灵活的身姿,一咂舌,也不服气地迅速冲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冲出祠堂,在村子里撒腿狂奔。韩奕乾望着前面风一般的影子,很不想承认自己跑得没有林戈韶快。
忽然,林戈韶停下脚步。
“怎么了?”韩奕乾趁机追上来,大喘气说。
“我们被包围了。”
韩奕乾抬起头,眼睛睁大,背上寒毛直竖。
面前是一群“水獭”,密密麻麻几十只,但它们并不是普通的水獭,而是黑色、干瘪的人形,就像民间传说里的水猴子、能够化成水獭的水落鬼。
“是萎缩变干的浮尸。”林戈韶忽然说。
韩奕乾朝身后瞅了一眼,地面轰隆隆作响,狗头鳗也已经追了上来。
他们现在已经被逼入了绝境。
韩奕乾给手枪装满子弹,“完了,看来我们要死在一块儿了。”
林戈韶迅速瞥了他一眼,“你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开玩笑。”
“反正有你作伴。”
“我才不想死。”林戈韶将手指放在唇边,倏然吹出一声嘹亮的哨音。
韩奕乾抬起头,听见有翅膀扑棱而过的声响。
“你在干什么?”他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