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薄峰便跪在了轿子面前,腰板匍匐下去,将脸埋的低低的,兢兢兢战的跪在地上。
乔帆在众人搀扶下,穿着皮鞋的脚,一脚踩在了薄峰弯曲的背脊上。
接着,乔帆上了轿子,宴会厅里一下子欢呼起来,气氛热烈。
没有人再去在意跪在地上当人肉墩子的司机薄峰。
薄寒时看见薄峰的脸都涨红了,他双手撑在地上,想站起来,却因为有腰椎病,一下闪了腰,疼的五官紧皱。
乔帆那一脚很重。
薄寒时大步走上去,扶薄峰起来,“爸,你怎么样?”
薄峰一手扶着腰,明明很痛苦,沧桑的脸上却挤出一丝难堪又僵硬的笑意来,安慰他说:“爸没事,他们应该快结束了,等下爸把乔老板送回家就能下班了,一会儿回家给你煮长寿面。”
当晚回了家。
薄寒时气不过,便对薄峰说:“爸,你别干了,辞职吧。”
薄峰却无所谓的笑笑,说他太年轻,心气太傲,还说:“我都一把年纪了,辞职了再去找别的工作,谁要我?就算找到了,也不会比乔老板开的薪资高。寒时啊,我这辈子就是给人当牛做马的命了,我认了。但你跟我不一样,你是读书的料子,你聪明,上进,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的,等你有出息了,爸就不用给人当牛做马了,到时候,乔老板都要给我当人肉墩子。”
他打趣着,试图去抚平薄寒时心里的褶皱。
可薄寒时呢,在尝遍世间冷暖之后,他希望乔予和小相思,不用经受外面那些腥风血雨,风吹雨打,一生平稳喜乐。
他站着,乔予坐着。
男人的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乔予的脸埋进他怀里,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薄寒时闭了闭眼,最后一次逼她,“予予,带小相思去r国吧。独龙会的行动一旦开始,便不会停止,我不能保证,小相思还会不会再经受绑架。”
黏他
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留在薄寒时身边。
可小相思呢?
她不敢拿小相思跟她一起冒险,尤其是在小相思刚经历一场绑架之后。
她现在看着那张小脸,心里的愧疚和不安,像是洪水般向她涌来。
拿小相思逼她,是薄寒时的下下策。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带着安抚和亏欠,“抱歉,是我不好,把你跟小相思卷进这场恶性斗争里,如果不是我,你们不用承受这些。”
乔予仰头看着他,泛红的眼眶里充满了不舍。
她咬了咬唇,再次询问:“就真的只是去r国避避风头吗?薄寒时,你有没有隐瞒我别的?”
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柔弱的菟丝花,在和薄寒时分开的那六年里,过的也很苦,但她也挺过来的。
男人深眸敛去了所有异样情绪,掩饰的没有一丝破绽。
他揉了揉她的发丝,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温声说:“没有,别胡思乱想。等这次的危机结束,我去r国接你们回来,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