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瑾言哄睡后,夏浔拿着烟盒递给他,烟盒里只剩一半的烟了。
这是薄荷味的女士烟。
陆之放过世以后,夏浔抽烟也很厉害。
陆之律点了火,抽了根,只是他抽不惯女士烟,抽了一半便没怎么抽,一直夹在指间,让它静静燃着。
大概是走神,烟灰燃了一大截,掉落下来,烫了下手指,他才皱着眉将那根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夏浔猜出几分:“你提的离婚,你想离婚,现在你不痛快?我记得你以前分手都不带失恋的,第二天就把人姑娘给忘的一干二净,怎么这次跟丢了魂一样?”
“这次是不一样,以前是我腻了分的手,这回,人能耐,直接把我给绿了。”
陆之律面无表情,可声音却像是淬了冰一样的冷。
夏浔还以为他在讲冷笑话,愣了好几秒,忽然忍不住笑出来:“能耐啊,还有人敢绿你?”
玩弄感情,也被感情玩弄
陆之律脸色阴沉,“大嫂,你也看我笑话?”
夏浔抽完最后一口女士烟,将烟蒂掐灭,拿了瓶四十度的龙舌兰过来,笑起来:“早说是情伤,我拿什么干红给你喝?简直糟蹋了我的好酒。”
人在难过的时候,舌尖味觉没什么敏感度,嘴里发苦,根本品不出干红的风味。
她拿了两只水晶杯,加了两块冰,倒满龙舌兰。
其中一杯推到陆之律面前。
夏浔看着那金灿灿的酒液,幽幽开口说:“喝冷酒就像是失恋,最开始没觉得难以下咽,可喝着喝着,随着时间推移,后劲渐渐上来,你觉得不在意的,无所谓的,像是穿过时光的利刃,全部射在你胸膛上,等后知后觉感觉到痛意的时候,已经快痛麻了。”
陆之律端着那杯子,仰头一下喝了大半杯下去。
酒液是冰的,不辣嘴,也不呛嗓子,跟喝冰饮料一样。
“大嫂,你跟我大哥是真爱,我大哥死了,你往后余生可能都在哀悼他、惦记他。可我和南初,毕竟是不一样的,我没法去原谅一个在我头上戴绿帽的女人。”
“既然不能原谅,那就向前看,把这号人彻底忘了,你又在不爽什么?”
陆之律攥着那冰杯,指节用力发白,眼底现出一抹寒意和戾气来:“她有种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弄死她。”
“你恨她?”
陆之律咬牙冷笑,“我不该厌恨她吗?”
在被他捉奸在床的那一刻,她甚至都不知悔悟。
他给她选择。
只要她从苏经年身前让开,不管她和苏经年有没有发生过关系,他也不至于那么厌恨。
朝苏经年开的那一发空枪,就是试探和考验。
但结果很明显。
南初挡在了奸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