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不轻,瞳孔剧烈收缩着看向薄寒时的胸膛,没有鲜血涌出来,没有伤口。
绷着一口气,大气都不敢出,又将视线木讷的移到他身侧不远处碎掉的花瓶上,确定一件事——打偏了。
幸好……偏了。
薄寒时缓缓松开她的刹那,她发抖的手指彻底脱力,枪重重砸在脚边。
头顶上方传来悲凉喑哑的声音:“予予,哪里是我在逼你,我舍不得这样逼你做选择。我也想救小隽行,可我不想跟你离婚,更不想让你嫁给江屿川。”
乔予快把嘴唇咬破,才勉强忍住酸胀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她甚至不敢去看薄寒时的眼睛。
只听他轻嘲的说:“现在我更恨我自己,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另一个全相合的骨髓。”
乔予低着脸,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不知道在安慰他还是对自己说:“薄寒时,我们的感情,即使没有那一张婚姻证书,也不会变质和流逝。但小隽行的病每个小时都在加重,你说得对,他不仅是我的孩子,就因为小隽行是我和你的孩子,所以我才更想刻不容缓地去救他。”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鼻音很重的说:“就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更要去救小隽行。薄寒时,你究竟明不明白?”
薄太太还是江太太?
现在摆在她眼前的,江屿川是唯一机会,即使冒险,她也要去抓住这机会。
捡起地上那两本结婚证,她重重呼了口气:“如果你同意,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把婚离了。”
他能不同意吗?
眼下似乎所有路都被堵死了。
他和乔予被迫跟江屿川上了一场all-的赌局里,没有退路,只能被逼着向前。
彼此冷静过后。
薄寒时攥住她的手腕,最终妥协:“为了小隽行、为了这个渺茫的机会,我愿意陪你把这场戏唱完,但乔予,你要答应我,如果江屿川真的不愿意捐献骨髓,不要跟他纠缠下去,我要你立刻回到我身边。”
乔予眼睛红红的,应声说:“好。我会记录下他所有胁迫我和他结婚的证据,胁迫婚姻可以撤回,婚姻关系无效。我记得你以前打官司很厉害的,到时候如果需要起诉离婚,你愿意当我的律师吗?”
她以为薄寒时介意的会是她跟另一个男人有过婚姻关系。
可薄寒时却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说:“胁迫婚姻撤回很容易,只要你掌握被胁迫的证据,即使证据不足,我也有办法从他身边把你抢回来。但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是……?”
“予予,你在以身涉险。从前的江屿川我或许有几分了解,但现在的江屿川,我不清楚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伤人伤己的事情。”
尤其是现在的江屿川,背后是独龙会。
薄寒时的疑虑很有道理。
乔予说:“如果遇到危险,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到时候真的遇到危险,你怕是连手机都碰不到。”薄寒时转身走到保险柜,指纹解锁后,从里面拿出一只黑色的长方形丝绒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