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言担任了今年计科1班新生的辅导员,手机消息轰炸不断,他一心二用,一边回班长消息,一边留意门口的车辆。
言清婉一下车就准备头顶背包往超市冲,忽地,雨幕在去到十厘米之外,头顶多了一把伞,一股檀香肥皂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实验室的味道遮掩了雨味。
她还保持猫着腰向前冲的姿势,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梁怀言弯了点腰温和地笑“清清。”
一股无名的低温冷气从他身上散开,空气中的闷热都散去了几分,加上他身上柔和清凉的味道,待在他身边不要太舒服。
“你怎么在这?”
梁怀言晃了晃手中的煎饼果子“熊记煎饼不错,出来买早餐,刚好就看见你了。”
言清婉粲然一笑,习惯性地伸出手抓住他握着伞柄的那只手的小手臂“那太好了,正好我没带伞。”
梁怀言眼睫低垂,乌黑的眼睛扫过她抓着他的那只纤细的手,脸上漫开笑“那还挺巧的。”
察觉到他的眼神,言清婉立马收回手。
“不好意思,之前对我的朋友做惯了这种动作,刚刚是下意识,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我们也是朋友。”
言清婉从没觉得自己是个脸皮薄的人,莫名的听完他这句话感觉脸一热,脑子开始充血,知道害羞了。
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在水坑里溅出大水花,路上的流水跟洪水一般急速的往地势低的地方涌,最后哗的一下掉进下水道。
梁怀言穿的是一双灰湖蓝色的板鞋,鞋面上无可避免地沾了些黑乎乎的土粒,言清婉的帆布鞋已经湿透了。
“你介意坐第一排吗?”她问。
“都行。”
俩人踏进明德楼505教室时,急促的上课铃声刚好响起。
温承泽跟看其他同学一样看了一眼言清婉,眼神出乎意料地在梁怀言身上多停了两秒。
坐第一排不太好说话,梁怀言扯了张草稿纸在上面写“煎饼果子太大了,分担一下?”
言清婉低下头瞥了眼装在袋子里的煎饼果子,袋子外面还沾了几滴水,看着味道还不错。
“可以吗?”她写。
梁怀言勾了下唇角拿出其中一个纸袋子递给她。
于是第一节课,只要温承泽一转身或者下去点人,俩人就开始掰煎饼果子,嘴巴张的老大往嘴里塞,一节课就这么囫囵地过去了。
第二节课言清婉听了会,实在无聊,拿起那张草稿纸开始写信玩,俩人天南海北地聊着,从文学聊到哲学,从政治谈到宗教,从生态环境聊到人类未来,说的又多又杂。
无论谈什么,梁怀言总能接住她的话,并且说出的话跟言清婉想说的话内核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聊得很爽。
两节课言清婉是一点也没听,坐在第一排吃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