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维斯侧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僵硬得不知道要怎么摆放。
只一眼,躁意就已经蔓延至四肢百骸,浑身的血液都变得灼热。
巫盏慢半拍地仰起头,看到有鲜红的血滴砸落到了床单上。
元帅这是……流鼻血了……?
“你……”
刚恢复人形的声音有些低哑。
艾尔维斯不敢多听。他用尽了此生最大的自制力,错开视线,克制又尊重地没有再看一眼那旖旎的风光。
他胡乱地卷起被子把人包裹住,自己飞快地跳下床,冲到了房间外面。
背影几乎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巫盏的视线在床单上那滴鲜红的血迹上停留了几秒,缓缓地把自己完全卷进了被子里。
父亲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艾尔维斯站在洗手台前,狼狈地伸手接了一捧水,胡乱地把冰凉的清水拍在脸上。
深秋的冷水顺着下巴滑落,砸进衣领,他四肢百骸的热意却丝毫没有减退。
艾尔维斯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俊美凌厉的五官不复平时的冷漠沉稳,耳尖和脸颊都染上了薄红,和他的气质格格不入,让他看上去异常的……纯情。
好在鼻血没有再流了。
艾尔维斯知道自己的体质很好,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发生过流鼻血的情况。
但他毕竟血气方刚,又憋太久了,只是看了一眼心上人光滑的脊背和其他部位,就有些失控。
他已经尽他所能克制尊重了。
元帅先生看着自己宛若急躁的毛头小子的蠢样,缓缓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还是在心上人面前丢人了。
……
房间里。
巫盏的五感灵敏,听力比普通人优越许多。尤其是他现在这样的放空状态,能听到更多东西。
他能够听见艾尔维斯落荒而逃略显仓促的脚步声,听到水龙头里倾泻水流的哗啦声,还有隐忍又克制的粗重呼吸。
听觉范围里最终安静下来。
巫盏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把自己彻底卷在了柔软的被子里,脸埋在了被面上。
因为房间里有恒温系统,深秋季节也不需要太厚重的被子。这条被子非常轻薄,质地柔软舒适。
巫盏的鼻尖触碰到被面的纹路,被熟悉的清冽气息包围着……包围?
巫盏缓慢地裹着被子坐起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元帅这几天盖的都是这个被子。这些他熟悉的气息,就是属于艾尔维斯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