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抡着刀就追了上来,纪辽带着条尾巴也不能马上回去跟李山他们汇合,干脆做了一个安全的暗号又把小尾巴回了纪家。
好好陪这个段纶玩玩,吓不死他丫的。
段纶追了一晚上,结果又追回了自己住的房间。
并从那一晚开始,他几乎不能合眼,只要他一睡着,房间里立即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声响。
搞得他已经有些神经质了。
他现在去哪里身边都得带着两个人,有人跟着,就能消停一会,但他总有独处的时候。
黑暗中,他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如同拉紧的弓弦。
轻微的风声在窗外呼啸,都能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那是恶魔临近的脚步。
每一次即将沉入梦乡,他就会听一些轻微的声响,但于他而言如惊雷般将他惊醒。
然后就不敢入睡了。
两天的睡眠不足,让他的面容憔悴不堪,黑眼圈浓重得如同墨染,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恐惧。
他开始变得更敏感多疑,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警惕。
军营里开始流传两个流言,
一是纪家这个宅子闹鬼。
二是他们的小将军段纶疯了。
有时,他会突然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声嘶吼,仿佛在驱赶着那些看不见的骚扰者。
又或者,他会一个人喃喃自语,语无伦次。
这些都被他的亲兵看在眼里。
段纶心里苦,根本没有人能体会他的感受。
房里的一切他都不敢安然的享用。
吃到一半的饭里会出现一些蛇虫鼠蚁。
喝到一半的水里会莫名出现奇怪的味道。
睡到一半被子会被泼湿……
这些都还算能忍,真正不能忍的是,他上大号的时候,竟然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喝很奇怪的歌……
他的精神世界逐渐崩塌,现实与幻觉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
他有时会看到凭空出现的人脸,有一些熟悉,他想不起是谁。
有时也会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着他听不懂的话语,唱他从没听过的曲子。
他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尽的噩梦中,无法挣脱,精神濒临错乱的边缘。
这两天纪辽倒是过得挺滋润的,没事躲在空间里休息,看靳随留下的信息,时不时出来吓一吓段纶。
最好能把他吓得搬离纪家才是最好的。
二月二十七
大理兵营有异动。
纪辽站在自家的房顶上看着通往城池的道路上,尘土飞扬。
一群大理士兵面色冷峻,手持兵刃,驱赶着一群神情惊恐的村民和大周的俘虏。
这些村民们衣衫褴褛,不停地哭喊求饶,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脚步踉跄,被身后的士兵不断地呵斥和推搡。
大周的俘虏们则显得更加悲愤,他们身上带着战争留下的伤痕,却依然挺直脊梁,怒视着那些施暴的大理士兵。
他们把抓来的村民和俘虏都赶到进城的路上,准备赶着他们去攻城。
“快走!都给我快点!”一个大理士兵的头目挥舞着鞭子,在空中甩出尖锐的呼啸声。
村民们和俘虏们被迫加快了步伐,队伍中不时传来孩童的哭声和老人的呻吟。
一个年轻的俘虏试图反抗,却被士兵狠狠打倒在地,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谁再敢不听话,这就是下场!”士兵头目恶狠狠地吼道。
“无耻!”纪辽咬牙切齿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