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渠问她:“要喝水吗?”
“喝。”
他本来想喂她,但她坚持自己来,于是他就把床位调得微微倾斜,再把枕头竖起来,帮着她半坐起来后把杯子递给她那只输液的手。
就在此时,裴言寺开门走了进来。
乌合有些惊讶:“你怎么也来了?”
“本来想再问问你去不去跳伞,结果打过电话去后是计渠接的,我才知道这事。”
他在说谎。
计渠正接过杯子,闻言瞥了他一眼,但没有指出来。
裴言寺又拿了把凳子坐在计渠旁边,问她:“那……之后你还会去吗?”
“对了,罗音寺的桃花也开了。”
“‘我爱金色’那小子也对你很好奇……”
她只是听着,没有应答。
裴言寺也停住话语,他将目光落到缠着纱布的手腕上,半晌,声音有些低:“会留疤。”
“哦……”她也看了眼“我知道。”
“但是没关系。”他将腕上的珠串摘下,虚空在她手腕上比了比“这个可以遮住。”
“不用了,这……”乌合连忙拒绝“谢谢你的推荐,如果我想,我可以去网上买。”
“这个开了光,之前住持带着,或许能沾点祝福吧。”裴言寺把佛串轻轻放在床头柜旁边。
乌合没打算要,不过她知道现在纠结于这个问题上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和他们说:“不用这样,正常对待我就好,我不是因为别的去这样做的。”
……可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束手无措。
气氛沉寂下来,几分钟后,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他们看过去——是仇敬。
他扶着门框喘着气,看看他们两个,再看看病床上的乌合,平复了一下呼吸,慢慢阖上门。
他心中无数念头翻腾,然而病室的寂静象征着什么,并且乌合她此刻表情也较为轻松,除了看向他之后露出的那一丝歉意。
他眼中情绪变换几番,最终将表情定格于悲痛上,扑上去哭嚎:“你他么的,这么搞是为什么啊?!”
他说过,无所谓结不结婚,无所谓她爱不爱他,只要能陪伴在她身边……只要她不会去他找不到的地方,他就会一直是这副逗比样。
“……你怎么也来了??”
病房被他的哭嚎打破,让乌合眼皮一跳。
“给你发消息你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我就直接问计……计先生了!”
乌合看向计渠:你怎么回事,什么人也要告?
计渠回以歉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