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是些纸笔和颜料,在下是个画师,平日便爱四处作画游玩……在下林修渡,今日得大人出手相助,免受皮肉之苦。”说完他从袖袋中掏出个玉佩,“实在是无以回报,如若大人不嫌弃……”
林修渡,这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听过。
眼见着他要将玉佩递上来,言淡连忙摆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无需言谢。”她不欲多做纠缠,直接问道:“你为何在这船上?”
林修渡见女子不接玉佩,讷讷收回,“在下昨日便和友人约好了今日游河,订的正是柳嫂子的船,谁知到了此处却未见友人,因此便过来问询一二。”
“原来如此。”言淡颔首,又看向船头正在张望的船娘,“柳嫂子,这位公子所说是否属实?”
“属实属实。”柳绢连连点头,“小的刚想和这位公子讲,与他相约的那位早间来过,说是有事不能再等,让我传话呢!”
说是有事,实际上是看到捕快来了这块,那公子怕沾上麻烦,这才提前走了。
这便不方便同这捕快讲了。
柳绢如此想完,朝面前的捕快弯了弯腰,佝偻着说道:“捕快大人,不知找小的有什么事?小的一定配合。”
讲完她觉得耳朵痒得钻心,不自觉便挠了挠。用力之下耳朵被挠得些许泛红,又好似肿胀起来,倒是像冻伤的前兆。
观察对方挠着耳朵眼神躲闪,又主动挑开了话头,言淡猜想应有事隐瞒自己。
她正预备上船问话,蓦然想到了林修渡的名字在何处听过。
“琴斋主人名为林修渡,林老板常年四处寻找名琴不在磐县,所以将琴斋交由给柳虹笙打理……”
这是查磐县案件时,分部的捕快姚冬同自己所说。
当时正值岁日,算来如今已过了大半年。
过去的这些时间,平均每几日便会有新案,要记得线索人物太多,也难怪言淡没能想起来。
如今回忆起那案子,便能忆起那时的寒冷,与自己一同查案的姚捕快姚冬耳朵冻伤,因此总是用手去挠,刚巧船娘也做了同样的动作,这才使得言淡回忆起来。
“林公子。”言淡又回了头,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林修渡,“你可是在磐县有个琴斋?”
背影顿了顿,布衣男子缓缓转身,“是啊,那是家中留下的产业,不过好些时候没回去了,言捕快怎会知晓此事?”
他看向言淡,只稍许有些惊讶,并无其他变化。
“有空便回去看看吧。”言淡打量一番,好似只是随口提起,面色如常地转回了身。
“谢谢大人提点。”
背后林修渡又谢了一句。
“那在下便告辞了。”
柳绢听着两人的一问一答,不由得觉着奇怪。
这捕快和林公子看上去并不相熟,怎会知晓对方家乡有个琴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