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清醒一点,付婉雯就赶紧问他,是不是被许嘉珩打伤。
许程聿眼底死灰一样寂静,声音疲惫:“妈,别问了……我想睡觉。”
“这可得说清楚啊,”付婉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配合,“你爸爸都来了,要是那个私……许嘉珩打得你,你爸爸会为你做主的。”
她现在是恨不得能抓住机会,在许正国面前踩许嘉珩两脚。
许程聿心里却很清楚,许嘉珩根本没动手,是余柚推他,他才会被撞到伤口。
但如果他说实话,付婉雯一定又会去骚扰余柚。
他说:“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付婉雯睁大眼,“护士站都说,你是和许嘉珩起了冲突……你和你爸爸说呀,干嘛这样?”
许程聿闭上了眼,“真的是我自己撞的。”
许正国这时候忽然开口:“是你去挑衅嘉珩的吧。”
许程聿没睁眼。
许正国很了解,许嘉珩的性子绝对不会招惹许程聿。
许正国道:“等过完年,你要么来公司上班,要么出国深造,你想清楚了,如果来公司,嘉珩会是你的上级,你总和他对着干,不会有好结果。”
付婉雯震惊道:“正国,你这是在怪程聿吗?他才是受伤的那个!”
许程聿依然没睁眼,他太累了。
他折腾不动了,他甚至没有力气去反驳许正国的话。
他现在就连愤怒都感觉不到了,原来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一切好像都不再重要了。
他所熟知的一切都正在远去,他的世界在发生剧烈的变化,而他停留在原地,茫然无措,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
或余真的是时候放弃了。
他对许正国说:“出国的事,你让我考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