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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宿命（第2页）

他握着刀，脑子仿佛停止了思考，一动不动。

宋莎莎抽搐了两下，他看着她的表情从震惊错愕，转变到痛苦茫然，最后眼里的光逐渐消散。

这期间似乎过了很久，又也许只是瞬间，宋莎莎失去意识，倒下时，她的唇刚刚好从他唇上滑下去。

他都没想到要躲开，就这么僵直着身子。

顾瑾之坐在一旁，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走过来，踹了顾黎川一脚：“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起来，去换身衣服！我现在找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不把人送去医院吗？”顾黎川就像脑内存被清空的傻子，六神无主地问。

“还送什么？都死透了。”顾瑾之瞥了倒在地上的宋莎莎一眼，眼神里满是嫌弃。

顾瑾之很镇静。

比顾黎川镇静的多，似乎有种见怪不怪的感觉。

此前一直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宠的顾黎川，才刚刚发现顾瑾之背后的恶意，就又一次更深刻的意识到，哥哥们与自己所处的世界有多不同。

顾瑾之迅速占领了主导的位置，开始有条不紊的处理后事。

当时顾黎川应该报警的。

报警了，有一定几率可以主张正当防卫，无罪释放。

最差，也不过是过失杀人。

但那时候的顾黎川惶惶不安，虽然心有疑虑，却还是照着顾瑾之的安排去了洗手间清洗身上的血迹。

等洗过澡出来，包间里的血迹已经被清理了，墙面被刮下来，家具拆得七零八散。

宋莎莎被装进黑色垃圾塑料袋里，像不起眼的垃圾一样，被扔在角落。

十一年前，制度还不像现在这么健全，给了不少人浑水摸鱼的机会，再加上宋莎莎无父无母，死了也无人在意。

顾瑾之找了家里可靠的长辈帮忙，为了不惊动父母，他给关岚打电话，借口要去粼江县找离家出走的苏荷，连夜驱车前往那个偏僻落后的小镇。

路程很长。

在夜色中行车，一路安稳，车内还放着流行音乐提神，甚至给顾黎川某种错觉，仿佛后车厢里的尸体，是不存在。

刚才全身被血浸湿的感觉，好像也从没发生过。

这一夜太过魔幻割裂，以至于他表现的比内心更平静，让顾瑾之都有几分意外。

“你小子，居然都没害怕？”他还有心情调侃他。

“接下来怎么办？把她埋在粼江县，就不会被人找到了吗？”顾黎川心情焦躁不安。

“放心吧，那地方至少十几年都不会有人接盘。”顾瑾之摆摆手，“就算真要开挖了，我们也可以提前把她转移出来啊。”

“而且，真到了那时候，人都只剩一具骨头架子了，还查的出什么线索来啊。”

顾黎川没有顾瑾之那么心大。

他隐隐觉得这样不够稳妥，但也想不出该怎么办，难道真要自首，被抓去监狱里坐几年牢再出来？

那他这辈子就都毁了！

他侧头，正打算再详细问问顾瑾之，可就在这时，巧合的，十分戏剧化的，他在东湖边，看到了简灵。

她跳水了。

若不是他看到了她，她很可能会在这个寒冷的初秋，孤单的溺水而亡。

也正是这一天，他亲手杀死了一个女孩，却又阴差阳错之下，救起了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

这或许就是宿命。

顾黎川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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