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修复费预估……一百二十两。青石更换费……八十两。观众席加固费……五十两。”
“嗯,门票收入扣掉这些,净赚……八百三十两半。不错不错。”
她瞥了一眼,场中再次碰撞在一起的两人,笑眯眯的加上一笔。
“胜者奖金……暂时空缺。反正他们俩谁赢了,都会把钱喝光的,不如充公。”
涂山的三当家,永远在算账。
除了涂山的安危以外,她经常沉迷算账而无法自拔。
只有挣到足够的钱,她才能安心。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其中包含的关于算计的快乐,普通人难以理解。
演武场中央,酒气与毒雾已交织成一片混沌的领域。
苏浩手中的酒葫芦不知第几次扬起,琥珀色的酒液在空中划出玄奥的轨迹。
时而成剑,时而成盾,时而又化作漫天酒雨。
每一滴都蕴含着凌厉的剑气。
欢都擎天始终站在原地,双脚如扎根大地。
他身周的紫色毒雾越浓郁,已经凝成了实质般的屏障。
那屏障上不时浮现出毒虫毒蛇的虚影,张开獠牙,将袭来的酒剑气一一吞噬。
“第一百三十七招。”裁判席上,涂山容容一边记录一边心算,“苏浩攻了八十九招,毒皇陛下守了四十八招,目前双方均未踏出圈外。”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这是用了涂山特有的扩音法术。
当然,这项服务也是收费的,每位观众收取一两银子的“信息费”。
奸商的嘴脸,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览无余。
不过涂山容容,也没有打算掩藏自己的本性。
观战席上,毒娘子忍不住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欢都落兰:“公主,陛下他……似乎一直处于守势?”
欢都落兰紧攥着衣袖,紫瞳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看到父皇确实很少主动进攻,大部分时间都在化解,苏浩那层出不穷的古怪剑招。
可奇怪的是,父皇脸上没有半分急躁,反而带着一种探究般的兴趣?
“父皇是在试探。”欢都落兰轻声说,像是在说服自己,“他老人家活了千年,战斗经验丰富,一定是在寻找苏浩的破绽。”
“可是……”毒娘子欲言又止。她修为虽不及场中两人,但也算南国一流高手。
她能看出来,苏浩那些醉醺醺的剑招看似随意。
实则环环相扣,几乎没有任何明显的破绽。
更可怕的是,随着战斗进行。
苏浩身上的酒气越来越浓,剑招却越来越精妙。
就好像他喝的酒越多,脑子反而越清醒?
这个念头让毒娘子打了个寒颤。
“公主。”毒娘子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您是不是……提前和苏公子打过招呼?”
欢都落兰一怔:“什么意思?”
“就是……”毒娘子斟酌着措辞,“让他手下留情之类的?毕竟陛下这些年为了镇压瘴气,损耗不小,若是全力相搏,恐怕……”
“我没有!”欢都落兰下意识的反驳,声音却因为心虚而有些飘。
她确实写信让苏浩点到为止,可那是担心父皇受伤,绝不是怀疑父皇的实力啊!
但这话听在毒娘子耳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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