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父子啊,你再说什么。”
“行了行了,小声点吧,人还没走远,别被他听见了。”
有个记者压低了声音:“这位赤司,可不太喜欢听见别人说他和父亲相像。”
有人不明白:“你怎么知道的?”
其他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纷纷以他为中心避开,不和蠢货打交道,是第一要义。
怎么知道的?当然是用眼睛看,耳朵听,默默观察出来的啊。
篮球部有赤司坐镇,他们就把矛头掉转向足球部。
当你的车驱使到帝光门前时,大批的记者围上你的车,仗着是校门口,没有那个空间甩开他们,闪光灯和话筒紧贴你的车窗。
蜂乐满脸不高兴:“讨厌,真是太讨厌了。”
凛皱起眉头,转头看向你:“我和蜂乐下去把他们引开?”
篮球部的热闹你自然听到了风声,你万万没想到,他们扛不住赤司的压力,就跑来捏你这个“软柿子”。
“不用,还不到你们应付媒体的时候。”
你把他们俩留在车上,车门刚开,立即有人想凑上来。
车内坐着的女孩,眼珠是浓得化不开的黑色,面容如雪,眼神似霜。
他僵在原地。
还有人不断在后面推他:“让开啊,堵在这里干嘛?”
然而围在你车门前的那圈人,都看到了车内的景象,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这一刻,他们终于想起来,朝雾家的孩子很少接受采访,但上次你在全国大赛的初次露面便为自己搏了个狂妄的名声。
他们开始顶着巨大的推力往后退,为你留出一块空地,甚至用肉体组起一道围墙,拦住了后面的人。
帝光校服的裙摆扫过车座,你从车内下来,柔软的白色毛衣和天蓝色的衬衫相得益彰,领口还系着工整的蝴蝶结,却已然没有人敢把你当作少不经事的学生。
群体间的共同气氛是最容易相互感染的,一种莫名的不安散播在空气中。
在野外的丛林中,越先发出声音的动物,往往死的越快。
虽然人类已经脱离那种残酷的生存环境许久,但第六感并未完全退化,他们渐渐安静了下来。
你的手臂随意搭在车门上,眼波横扫,凡是被你视线扫到的人,头颅都争先恐后地低了下去。
你轻笑一声,顺着他们话筒上的牌子挨个点名:“朝日新闻,东京体育,日刊体育……”
被你念到的媒体记者,心随着你慢悠悠的声音高高悬了起来,只恨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来这一趟。
“稍后会有新闻发布会,不用守在这里,都回去吧,这毕竟是学校附近,你们挡到路了。”
说到最后,最初那种轻缓的声音沉了下去,如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压在人们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