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扇从枕头里抬起头,看向谢闻逸的眼中带着鄙视,又因为眼中荡漾的涟漪而显得水般亮眼摄人,“失忆记得去医院。”
他们天天在一起。
之前回柳母家,就是想躲开谢闻逸一段时间,可柳扇没想到,谢闻逸竟然追上来和他,和柳母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
他好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又好像没有。
不仅仅是离家出走这一件事。
还有更多。
可是柳扇分辨不出来。
想到自己妈妈,柳扇有些烦躁地翻身,背对着谢闻逸。
柳扇知道柳母的担忧,可他也担心让自己母亲独自一人陷入流言蜚语。
见状,谢闻逸压上来,像是装载了读心术一般,“我们可以把妈妈接走。”
“什么?”柳扇疑问,“接到这里?”
“另外的地方。”谢闻逸不假思索地回道。
他不会让柳母介入两人中间。
柳扇看了谢闻逸一眼,道果然如此。
他躲开谢闻逸的视线,把自己埋进被子,“我明天要上班。”
所以不要闹了,让他休息一下。
“你先睡。”谢闻逸听见柳扇的呼吸渐渐均匀,他偏头看向窗外,现在正是中午,柳扇还没吃饭,他应该起来,方便柳扇醒来就能吃到食物,可是此刻,冬天的阳光正好,落在被子上,他闻见柳扇的气息,拥着熟悉的身体,陷入一团柔软的幻梦,也许这样的比喻太奇怪,但谢闻逸看着柳扇的睡颜时,脑海中竟冒出两个字。
——结婚。
他们无法正常结婚。
谢闻逸也不在乎婚姻。
婚姻的捆绑不如利益的链接牢靠,他给柳扇自己的全部,已然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婚礼。
但在职工小区,听见那些若有若无的流言时。
他突然改变了心意。
再过不久,是柳扇的生日。
柳扇的25岁。
谢闻逸的30岁。
从迈入那扇门后,彼此捆绑着走过余生。
想到此处,谢闻逸柔软的唇瓣吻上柳扇的额头。
随后,他站起身,穿上衣服,去楼下做饭。
柳扇今天应该会想吃些清淡的。
新人
柳扇过完周末,在周一早晨被谢闻逸叫醒去上班。
谢闻逸见柳扇睡得熟,想着开车去,柳扇多睡会儿也行。
他坐在床边看着柳扇的陷进被子里小半张脸,无端觉得心头颤动,似乎是手腕上手表滴滴答答地拨动,顺着手腕震到心里了。
分针又走过小半圈,谢闻逸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毫无醒意的柳扇,心想在车上吃早饭也能来得及。
当分针直直地指到6,柳扇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谢闻逸终于忍不住,单膝压上床,贴近柳扇的面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