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才柱可是知道自己这?个领导是啥人的,说话一向说一半留一半,从不?轻易给人承诺,不?确定的事情绝不?会说出口。然而?现在能给他这?个承诺,可见这?个工程确实重要。
谁不?想升职?尤其汤才柱在单位不?太受重视,他太耿直老实,不?会拍马屁。很多跑外地干活的工程总被交到?他手上,一年到?头没几天在家里待,要不?是拿回?去的工资还可以,老婆孩子早和他闹了。
如果升职,别的不?说,至少?工资会涨,也能让老婆孩子过得更好点。登时汤才柱就应下来,还给领导立下军令状。
为了这?个工程,汤才柱年都没过好,大年初五开始召集人调查土地情况,点收各种机器,还有各种建房子的原料。
别人过年胖三斤,他整整瘦了五斤。
工地的工人倒不?难找,除了一些老师傅们,大部分都会就地招用当地的农民?。一天至少?一两块,根本?不?用担心找不?到?人。
而?开工后,汤才柱就知道领导口中的上面?很多人关注是啥意思?,一路绿灯,毫无阻碍不?说,甚至到?达当地后,当地的市领导时不?时还会来工地视察。
汤才柱只知道他是在建厂子,但用来干啥,他一概不?知,不?过他知道很重要就行。
王岑冲从不?偏信别人口中的话,他更看行动?,而?这?个工程实在重要,他在家干坐着放心不?下,不?如来工地看看,安心一些。
他对汤才柱说:“汤师傅,我就在这?里看看,你不?用管我,该忙啥就去忙吧。”
汤才柱确实不?想一直陪着王岑冲,他还要巡视工地,看看有没有谁在他眼皮子地下偷懒,或者不?按要求干活,工地危险,一个不?小心可就是人命,他耽误不?起?。
于是他叮嘱王岑冲,“王厂长,你看看行,但要是靠近可要小心一些,工地危险,一个不?小心就是大事,哪怕磕碰你哪里也很麻烦。”
王岑冲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让汤才柱放心。
这?边的王岑冲在工地看工程,四方城的材料研究所里王文曲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来还是因为安全球的材料。
现如今这?份材料可是成为了军区的高级机密,级别不?够的人连个消息都得不?到?。而?这?么好用的材料当然要抓紧正产出来,给军人同志们配备上去,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材料在实验室里合成?,没问题,完全可以,那么如何从实验室走出去呢?
王文曲尝试了许多种方式,但都失败了,不是合成出来的材料性能折半,就是彻底合不?出来。
整个年他都没有休息,一直泡在实验室中,当初陪着一起?检验的两个研究员小张和小宁同样跟着一起?实验。
王文曲此时衣衫凌乱,都是褶皱,头发也乱糟糟,眼睛红彤彤,整个人看着十分疲惫。但他的目光依旧十分专注,他看着黑板上的公式和数字,再低头看看手中的资料,思?索下一个让材料走出实验室的方法。
张研究员推推眼镜,声音带着连熬三天大夜的疲惫,说:“教授,不?如咱们寻求最初合成?祥云的人吧,既然人家能第一个想出这?份材料,说不?定能够给我们提供什么思?路呢?”
祥云是他们私底下称呼这?份材料的名字,没有正式命名,叫祥云是因为它的出现,对军人们、家属们甚至国?家,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王文曲一拍脑袋,被张研究员点醒,兴奋的说:“是啊,我之前怎么没想起?来呢。哎呀,应该第一时间就想到?的,浪费多少?时间啊。”
这?浪费的每一分每一秒,可能就有一颗子弹打入战士们的身体啊。
宁研究员安慰王文曲,“教授,不?是你没想到?,这?不?是前几天咱们全部的心神都在实验上了嘛,根本?没分出精力。”
既然有一个可能的思?路,王文曲迫不?及待要去做,让宁张两位研究员先守着实验室,他去打个电话。
看到?王文曲离开,两位研究员松口气,他们年纪也不?小了,四十多岁的人,陪着王文曲一起?熬夜,现在一放松下来,委实有点撑不?住。
宁研究员拉过一张凳子,靠着实验桌,抓住这?短短的时间休息,对还看着仪器的张研究员说:“你说合成?祥云的是哪个大佬啊,我活四五十年了,还没见过像祥云这?样保护力如此强的材料。”
张研究员说:“你没见过,我也没见过。不?过到?时候人家来帮忙,咱们肯定得以见见当事人。”
宁研究员颔首,也是,到?时就能看看人家是不?是长两个脑袋了。
现在这?个实验室是重点保护的对象,军区派人驻扎,直接封锁整栋楼,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巡逻,无关人等不?许靠近,不?论谁出来进去都需要登记。
材料研究院的研究员们已经?习惯这?种场面?,他们每一个入职时都是培训过保密守则的。虽然因为封锁一整栋楼有些不?方便,有些项目还因此停摆,但孰轻孰重,每一个人心里都有数。
就连私底下讨论到?底在保护什么的人都没有,出来研究院,每一个都缄默不?语,对研究院里的一切都只字不?提。
而?宁台县的孙梦毓此时正带着孙长平去人事部登记,以后孙长平就是机械厂的正式工,一个月工资34块钱,还有其他若干票。
孙长平战战兢兢,紧紧跟在孙梦毓身后,生怕走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