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渝够了一下脚尖,躺椅晃晃悠悠起来“我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萧霁点点头,“阿姐,你现在说的,是真的吗?”
“我在你这的信任,难道就这么薄弱吗?”温知渝不满的去踹他“好不容易和你说点心里话,还不信我。”
萧霁从躺椅上起身,站在温知渝旁边,把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然后轻轻一压,躺椅前倾,温知渝也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
“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想告诉阿姐,这不是原因,阿姐一生,本就该顺风顺水,阿姐被选上,是阿姐命不该绝,但被送到我身边,还是阿姐倒霉了。”
温知渝抬起头,这样看过去,萧霁好似又长高了一些,这个时候,逆着光,她也看不清萧霁的表情,只是觉得,他好像有些难过,甚至是愧疚的。
“怎么这么看不上自己?”温知渝伸手去抓萧霁垂落在身边的手。
“我怎么没瞧得上自己?这世上,最能配得上阿姐的就是我了。”
“知道就好,所以,不必多想了,阿霁,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如今这情况,我若是还抓着你的这点愧疚不放,不讲道理的的人,不就是我了。”
温知渝撩起萧霁的衣袖,萧霁如今常年穿着官袍,萧霁本就白皙,如今袖子拉开,便更白了一些,所以,胳膊上的那一条黑线更是显眼。
温知渝轻轻摸了摸,其实她知道什么都摸不到,只是看着触目惊心,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告诉温知渝,萧霁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我家里人很好,我喜欢的人,他们也会喜欢的。”
温知渝顿了顿,拉下萧霁的袖子“不用担心,我在这能养大你,到时候回了家也一样。”
萧霁反手握住温知渝的手,用力点头,“好,阿姐,我们会一起回家的。”
温知渝松开手,在躺椅上晃了晃,看着站在她身边一动不动的萧霁,朝着萧霁招招手。
“好了,我今日不生气了。”
“今日?”
“嗯,但你这件事很严重,用自己的性命来做局,无论如何,这一点,我不能接受。”
如此幼稚】
温知渝这几日身后又跟了个尾巴,萧霁在她身边的时候尤其放松。
“阿姐就像从前那样待我可好?只这几日,等到琅琊的人找来,我又要离开阿姐了。”
“琅琊的人什么时候会赶来?”
温知渝这几日将她院子中的茶水全都换成了药茶,府医说这药茶虽苦涩一些,也不能解毒,但能保着底子,不要让那毒药经年累月的坏了人身体底子。
那调养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不过那药茶实在不好喝,即便是萧霁这般不重口腹之欲的,闻着味道也要捏着鼻子喝下去。
况且,那日萧霁听了个分明,温知渝和那个府医说,若有那些尤其苦涩的药材,不用思虑,尽管往里面放便是。
“您不必担心,我们萧大人平日最喜欢的,便是那种又苦又酸涩的味道,尽管放吧。”
然后,这药茶不似汤药,一日喝上两三次就好,这药茶是当茶水喝下去的,萧霁只觉得,自己口中那味道几乎压不下去了。
“不准亲。”温知渝坐在那里,伸出一只手将人推开“你忘了,你如今口中酸涩,亲了之后,连我嘴里都是那味道,所以,不准亲我。”
“我好不容易见阿姐一次,阿姐还这样名正言顺的寻理由嫌弃我。”
萧霁不甘心,温知渝眼神微微一飘,她那时也不曾想到,那味道竟然这样顽固,她被亲了之后,险些连饭都吃不下去。
“那阿姐,我走之前,总要给我些什么吧,都不知下一次何时能来见阿姐。”
“看你表现。”
温知渝带着萧霁出府,“我也不知该往哪里去,自来了江淮,我也甚少出府。”
“此处,阿姐不喜欢吗?”
“民风淳朴,官员,也算是难得的好官,没什么不喜欢的,江淮被单独圈起来,和其他地方割裂开,从某方面说,倒真的像是藩地,可我和殿下手中没有文臣武将不说,这地方自己发展的势力也不少。”
容玉的确有钱,元后和大皇子给她准备下的银两,够她在江淮挥霍了,可也不能一直吃老本吧。
“江淮各处都在修路,之前殿下上了折子,不过朝中的官员,却很少有人愿意。”
“我知道,这件事没什么油水,且不是个容易的差事,若非陛下和国库支持,自然做不到。”温知渝他们也只修了大路,且是为了将来有可能发生的战事做准备。
“阿姐,我悄悄告诉你,国库没银子。”说话的时候,萧霁俯身贴耳,在其他人看来,像是在当众亲吻温知渝。
“国库空了?这话,可不好轻易说出口。”
“阿姐,这些事上,我可从不骗你,阿姐不是想知道吗?我们这也算是交换了。”
“你倒是真敢换。”温知渝无意识的牵上萧霁的手。
“有何不敢?阿姐,我以为我们二人谈论这些事,算是我们之间的情趣呢。”
温知渝不欲搭理他,只当这个人又抽了,却出了巷子就瞧见了几个人站在那里,打眼一扫,真巧,是她的“新学生”呢。
这几个人都曾习武,刚才他们的声音不小,估计是听了个分明,这人是故意的?
温知渝拽着萧霁离开的时候,面上染着薄红,她的脸,当真是丢尽了。
“你故意的?”离着远了些,温知渝伸手去拧萧霁腰上的软肉“他们怎么得罪你了?让萧大人如此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