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筠曦一开始并不敢认,笼子里体格偏小的男人是贺偃,一来看不清楚脸,二来和她所熟悉的贺偃的气质相差甚远。
可现在,她不敢认也必须得认……
他是在干什么?
追求刺激吗?
不,不像,她觉得更像……寻死。
——念头跳出来的一瞬间,林筠曦把自己吓到了。
她知道,抑郁症患者可能会有自残和轻生的行为,但在今天之前她从未将这两种行为和贺偃联想在一起过,她也不敢去联想。
Mia说:“这段东西,贺偃也不知道我有。我是在我经常逛的一个澳洲华人论坛上无意间看到的,当时地下拳场里有人在找贺偃,高额悬赏,想雇佣贺偃再去打拳。但贺偃没出现,那个帖子到现在还在。”
林筠曦沉默,心头亦压着块石头般,沉甸甸的。
在沉默中,林筠曦重新播放视频。
这一回她强迫自己目不转睛,不再因为画面过于暴力血腥而回避,注意力更是全部放在贺偃身上。
于是她无比清楚地感受到了,戴非与口中所形容的,不要命的、戾气很重的打架,是怎样的。
有一处贺偃是毫无抵抗力般地被对方按在地上凑,一拳紧接着一拳,拳拳到肉,林筠曦仿佛产生了幻听,听到拳头砸落他身体的呼哧响。
打在他的身体,也重重地敲在她的心头。
在林筠曦准备重播第四遍时,Mia制止了她:“林,我给你看视频,不是让你难过。”
“……我知道。”林筠曦闷闷的,“我没参与进他最痛苦的那段时间,是我的遗憾,我也只能看点这样的珍贵视频,连弥补都算不上……”
Mia坚决不把这段视频转发给林筠曦。
离开诊疗室,林筠曦抱住圈圈。
她很感谢贺偃将这只狗子取名为圈圈,无论贺偃是怎么想的,她都因为和狗子的同名,而擅自当作,她曾经以狗子的身份,在澳洲陪伴过贺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