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祭拜谁吗?”林筠曦关心。
大炮伸手将袋口系严实:“……嗯,有个朋友头七。”
林筠曦拙舌地安慰一句:“节哀。”
这情况瞧着不太适合再套话,于是回Mia家的路上林筠曦静悄悄的。
吃过晚饭,林筠曦早早地感觉困顿,索性早些休息。
睡到半夜她因为口渴醒过来,下楼要去厨房给自己倒水,意外在一楼的客厅发现贺偃的身影。
圈圈趴在沙发上,脑袋枕在贺偃的腿上,陪着贺偃,贺偃沉默地一下一下轻轻从圈圈的脑袋往后背给它顺毛。
圈圈率先朝她的方向嗷呜一声。
贺偃转头,见是她,制止了她要开灯的行为:“别开。”
林筠曦默默定在楼梯口。
人的情绪是会通过周身的气场传递出来的,譬如现在即便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林筠曦也能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察觉他今晚的状态很差。
他看起来是想一个人呆着。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令他如此。
犹豫再三,她终究舍不得他一个人。
以前他是只能一个人,所以他习惯了一个人,现在明明有她可以陪他,她为什么还要放他一个人?
林筠曦照常下楼,先进厨房给自己倒水,随即关掉厨房的灯,带着她的水杯来到贺偃身边,取代圈圈的位置,躺上贺偃的腿,同时将圈圈搂在她的怀里当抱枕。
她没说话,闭上眼睛假寐。
很快贺偃的手掌轻轻放在她的头发上。
……她嗅到了,贺偃身上残留的香烛纸钱焚烧过的气味。
林筠曦第一时间联想到大炮提及的头七。
那么大炮的那位朋友,也是贺偃的朋友?
甚至有可能和大炮、小刘一样,在帮贺偃的忙……?
所以贺偃今天才又从医院出来了?
头七……无声地回味这俩字,林筠曦倏地意识到,今天恰好也是贺偃出车祸的第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