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女心疼林筠曦道:“你也没守着贺老头了,让阿苓来。”
林筠曦说:“没关系,我再坐一会儿,等庆婶做完饭。”
宋红女精准地猜测:“你是不想闲着,去面对贺家的人吧?”
林筠曦默认。
聂婧溪替林筠曦说:“阿婆,贺家是有点过分,逼得太紧了。”
宋红女拍拍林筠曦的手背:“阿婆的思想不如你们年轻人前卫,阿婆想说的话,你们肯定又不爱听。阿婆就不再说了。阿婆现在等着喝你的喜酒就行。你结婚了,阿婆也可以安安心心回聂家。”
待聂婧溪和宋红女离开,林筠曦就没再关门,敞开着贺清儒的卧室,毕竟现在就剩她一个人守在贺清儒身边,万一有什么事她有理说不清。二来也方便她第一时间看清楚谁过来了。即便已经有阿苓在外面。
坐回床边的意思里,林筠曦摸出包里的手机,关掉录音功能,保存好,并备份到她的私人邮箱里。虽然她很想现在就听一听是否录到了什么内容,但确实不方便。
然后林筠曦点开和贺偃的对话框。
想也知道他现在拄着拐杖站起来了,少不得得接受客厅里那群人的“祝福”,估计还“拷问”上了,“拷问”他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能走的。
对于她之前发的内容,贺偃的回复是:【嗯,我整个人属于你,对此我早有觉悟。我贺偃只有一种死法,你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隔着这么长时间,林筠曦翘起唇角重新和他续上话:【呵,贺大少爷做鬼也要风流快活呗】
客厅里,在其余人都坐在的情况下,独独站着的贺偃显得鹤立鸡群。
不仅独独站着,他还和其他人隔开了一段距离,自己斜靠在入户门边,连贺家晟也没有一起。之前聂婧溪进出厨房时路过客厅,有给贺偃搬椅子,贺偃没理她,也没有坐。
但贺偃是背朝外头、面朝里头的,有种接受大家“拷问”的自觉性。
余子誉等人眼中,看到则并非贺偃接受“拷问”的自觉,而像贺偃在跟大家炫耀,炫耀他不用再坐轮椅了。
实际上根本没人“拷问”贺偃。小辈们一直保持着安静,只有几位长辈在一开始祝贺了贺偃重新站起来,着重跟贺家晟道喜,随即长辈们的话题还是从贺清儒的状况转移到贺氏集团近段时间的一些公事上面。
可越是这样,越显得众人各怀鬼胎,波涛暗涌。
尤其谈着谈着,连长辈们也逐渐没了声儿,一股脑沉默地喝茶,任由门外的雨声嘈嘈切切地不断闷在人的心上。
余子誉打破沉默:“贺偃表弟在和谁聊微信吗?突然盯着手机屏幕笑?”
贺偃懒洋洋地提眼角:“好不容易复健成功了,我不得通知我的狐朋狗友们,找个时间给我开派对隆重庆祝。”
余子誉一副了悟的表情:“是得隆重庆祝。那这回贺偃表弟要开的是温泉排队还是睡衣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