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朝堂之事,你不了解。”
“属下是不了解,但是属下知道,有些事情,您不做,我不做,那这世间冤屈便无人来洗!”
陆远之他看着纪宣双鬓间的一缕白发,心中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属下本不欲为官,入衙门以来便也只是为了自保,但是当属下看到这世间百姓苦苦挣扎,起早贪黑日夜操劳却仍有人食不果腹,属下便想尽些微薄之力……”
“本以为这佩寅郎衙门与世间污水不同,现在看来,是属下有眼无珠。”
陆远之的话说的极狠,他看着纪宣道:
“属下是人微言轻,但也想为那三百六十多具未寒之骨做些什么,放心,今日属下便辞官不做,以后属下的所作所为皆是属下一人之事,与佩寅郎衙门无关!”
说着,陆远之便解下自己腰间之玉,轻轻的放在了纪宣的桌前。
“纪公,亦行便不做这佩寅郎的风佩了。”
随后,他又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放在桌上。
“属下告退。”
说完,陆远之一点也不留恋,便直接转身离开。
纪宣看着陆远之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想要留住陆远之。
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他的眼神变的极为复杂。
亦行啊。
此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
其中牵扯之大,不是一时之间便能梳理清楚的。
光是今日那朝堂之上首辅李祯之言,纪宣便能察觉出其中牵扯进来的朝臣之众。
更何况,当今陛下本身的无懈可击……
纪宣摇摇头,他对自己也有些失望,但是没有办法,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有些事,不是凭借满腔的热血便能处理得当的。
他的眼神落在了陆远之放在桌子上的白玉。
那是佩寅郎风佩的象征。
看到这枚白玉,纪宣的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容。
小子,你可真会给人找麻烦啊。
而,当他将眼神放在白玉旁边陆远之刚刚放在那里的书信的时候,他的眼神微微一凝。
书信上写着一行字:
“朕弟探春亲启”
轰隆!
纪宣的脑子里闪过一声极为炸裂的雷声。
他不由分说的将信打开,待他看清楚里面的内容之时,双手居然激动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这……
忽然,他猛得抬头,看向陆远之离开消失的方向:
“公羊!!将那小子给我追回来!!!”
一声爆喝,响彻在寅武堂。
……
陆远之走在街上,他此时已经将自己身上的黑锦给换下了。
抬头看了一眼月光,今天的月亮很圆……
他的目光变的阴沉。
他现在的目的很简单。
先去教坊司……
嗯……他去教坊司是为了探寻消息。
得先了解一下当今朝堂的局势。
然后再用从教坊司探到的消息回家问问大舅,若是能对得上,那便找到一些与禹王或者当今朝堂之上有什么敌对的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