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哨声,嘿笑声,还有些污言秽语,齐齐涌了出来,让着昏暗的地牢仿佛化作了恶鬼咆哮的地狱。
云纱头晕目眩,感到大脑充血,只得靠坐在牢门边上。
“严承秋……我不是犯人,你也不是衙门中人,你无权关我。”
严承秋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你还真幼稚……”
他跨进牢门之内,欲伸手拨云纱的衣服,云纱打了个冷颤,立刻惊醒,猛地站起来后退到墙边。
“严承秋!我云家在良州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与州府大人也是有交情的!你可不要找死!”
牢内聒噪更甚。
严承秋暴躁地踹了一下牢门。
砰——
“都他娘给我安静点!”
地牢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云纱偏头望着牢里的那些人,不知严承秋平时对他们做过什么,他们因为严承秋发火竟有些忌惮之色。
严承秋因发怒而脸上涨红,将云纱逼到角落,粗暴地扯她的衣裳。
云纱惊恐至极,疯狂挣扎,尖叫着推开他,在他脖子上划了几道血印子。
有东西掉下来。
严承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摸了摸脖子,冷笑:“我根本不需要碰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云纱缩在角落,双目通红流着眼泪。
她此时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一瞬间的恐慌让她对眼前之人充满恨意。
严承秋弯腰捡起掉落的东西,是个钱袋子和一个玉坠。
“我的东西!”
云纱大喊。
严承秋瞥了他一眼,自顾检查起来。
钱袋子里有七八两的碎银子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他双眼放光,突然顿住。
“就是你那天拿出来骗我的那一百两是吧?不错。”
他站起身,阴影投在云纱身上,将她笼在黑暗中。
“算你欠我的。”
他把钱袋子里的碎银子一并倒出来,塞进胸口处,钱袋子随手扔在地上。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玉坠上。
官印……
玉坠的背面有官府的印记,说明这玉坠乃是其主人所得朝廷赏赐之物,只有官制工坊,才会在器物之上烙下官印,以区分民间和官方。
官方代表的是身份和荣耀。
严承秋谨慎问:“这是哪来的?你云家区区米行,怎么可能得到官家的器物?”
他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从小跟在父亲身后在旧州衙长大,见得听得也不少。
云纱抑制不住的颤抖:“……自是你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小王村村后隔着湖的那座小院外又来了一波人。
七八之数,皆穿着较好,料子打眼一瞧就不是寻常粗布麻衣。
为首一人是位年轻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其身后之人反而年岁较长,皆有四五十岁了。
年轻男子见院门紧闭便上前敲了敲门,略等了一会儿,见一小姑娘开了门,白净的小脸被门缝框在轮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