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将军,不过方才我喝过不少。”
谢拂见他并非刻意推辞,便也自然地将那杯没递出去的温水一饮而尽。
萧令月:“……”
是不是有哪里有些奇怪?
谢拂无视他的神色,“我让人送了些药材来,不知道対萧郎君的病情是否有用。”
萧令月回神,再次感谢了一番,“小将军若是想来,上门便是,下次不必再带什么。”
萧家不缺名贵的药材,萧令月的身体,就算是用再好的药材,也收效甚微。
“哪有空手上门的,那不是做客,是蹭吃蹭喝。”
谢拂随意道。
萧令月唇边微弯,“若是只小将军一人,萧家却也蹭得起。”
谢拂见他心情不错,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因为生病而心情不畅。
“萧郎君此言,可是欢迎我常常登门?”
萧令月以手掩唇:“咳咳……”
“萧家不大,可招待客人却是绰绰有余。”
谢拂也笑了一下,“我还以为萧郎君并不想和镇北大将军之子有过多交集。”
萧令月张嘴想问何出此言,脑中忽然想到什么。
想了想,才出声道:“当日婉拒小将军空出房间,不过是觉得将士路途劳累,不想再麻烦他们。”
他抬眸看着谢拂,眼中神色清明,并未有半点闪躲和心虚,坦然自若,从容优雅。
“却不曾想,小将军会误会至此,倒是我之过。”
谢拂与他対视片刻,忽而垂眸,“该是我的过错,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京城的文人不喜我们北地来的泥腿子。”
萧令月闻言,便知这位小将军在京城这段时间也不是白玩的,看来是听说了不少小道消息。
“镇北大将军当年平定北地,乃安定之功,圣上亲赏,无人敢置喙,小将军无需妄自菲薄。”
谢拂扯了扯唇角,“是啊,没人敢说我爹,却敢说我。”
萧令月:“……”
他在考虑,是不是因为対方年岁尚小,才会有这样耍小性的一面。
明明是个聪颖善谋之人,有时却又似乎透出几分这个年纪的较真和任性。
一件那么久的事,竟也能记到现在。
萧令月自己都没发现,在与谢拂说话时,语气更温和了几分,像是在照顾一个任性的孩子。
“小将军大可放心,那些嘴碎的人顶多也是在背后说几句,当着你的面便什么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