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看向门口,正好与藏在小窗一角偷看的眼睛対上,挑了下眉,轻笑了一下。
唐韶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明显站在门外的人。
冯文州被两人看得浑身再次僵硬,却连反应都做不出。
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谢拂上前开门。
“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他语气自然,态度从容,丝毫没有被人发现秘密的尴尬和害怕,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他没和唐韶千拥吻,而冯文州也没从门外偷看到一般。
浑身僵硬的冯文州闻言整个人仿佛被注入了一股能量,这股能量控制着他做出接下来的反应。
他仿佛木头人似的,僵硬笑了笑,回应道:“哈!是!”
“是落下了……”他视线缓慢又僵硬地挪动着,最终落在他床上还没收拾起来的换洗衣服上。
他脚步僵硬地走过去,随手拿上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被雷劈过的脑子还没能正常运作,此时反应不太灵光。
“我、我忘了拿……拿……”
他僵硬低头再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揣的东西,一条红内裤。
“哦対,我忘了拿内裤了。”他嘴巴咧出标准的八颗牙。
唐韶千:“你……要拿着内裤去吃饭?”
冯文州低头看了看,“哈、哈……是、是我奶奶说,要我随身揣着红内裤,说是辟邪、辟邪……”
他将内裤塞进兜里,这才同手同脚地朝门口走去。
“我、我走了,你们……自便、自便……”
他的眼睛好似看了他们,却又仿佛什么也没看,无神的双眼中焦距都不那么清晰,等他彻底消失在门口,走廊里渐渐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似乎还被绊倒了,重重地摔在楼道里。
谢拂好心问了一句:“没事吧?”
被左脚拌右脚的冯文州坚强回应:“没、没事……我就是,就是脚不听话,摔摔就好了……”
他一瘸一拐地走向楼梯,且以极快的速度飞奔下楼,可谓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什么叫身残志坚。
他有罪。
他不该有眼无珠。
等走到宿舍楼下,冯文州才掏出手机着急忙慌地给苏回舟打了个电话过去。
“老苏啊——!”
激动又热情的声音,让苏回舟下意识将手机拿远了些。
等対方停下嚎叫,才重新听着。
“怎么了?”
冯文州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怎么了?两个室友在宿舍里当众亲吻!
这么大的事就发生在刚刚!
冯文州迫切想要找人分享刚刚受到的惊吓,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