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九渊屈膝坐在床边地上,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靠近棠溪。
他单手支颐,语气悠缓:
“你怎么了?是做了什么梦吗?”
那语气不似作伪。
棠溪抬起昏昏糊糊的脑袋,揉了两下太阳穴:
“难道……我真的做梦了?”
闻九渊煞有介事地颔:
“大概是吧。”
棠溪竟然也没有深思。
她撑着手臂爬起来,恍惚地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
“听说你喝了半杯果酒,醉倒了。”
闻九渊帮忙说明了眼前的状况。
棠溪一下子尬在那里。
她试图解释:
“不止半杯,喝了大半杯呢,那果酒后劲儿也挺大的……”
“嗯。”
他气定神闲地看她蹩脚辩解。
棠溪突然噤声了。
半晌,反应过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
闻九渊答:
“在家没等到你,出来找你的。”
棠溪先是迟钝地思考,慢慢的,她反应过来:
“我、我没告诉你吗?”
她声音越的小,连自己都觉得心虚。
闻九渊静静看她,好像在说——
你觉得呢。
棠溪窘迫地摸摸鼻子:
“我事情有点多,忘记了!真不是故意的!”
“嗯。”
闻九渊情绪平静,像是夜晚海面的礁石,从来不曾真正显露。
棠溪反倒更愧疚了:
“你等了很久吗?”
闻九渊想了想:
“不算久。”
棠溪知道他在这方面向来包容,于是越愧疚。
她看了看四周,问:
“什么点了?我们先回家吧。”
闻九渊倒是没有阻止。
比起在这里,他当然愿意回到他和棠溪的小家。
于是将手腕递过去,任她翻看手表上的时间。
刚刚八点过一点,不算很晚。
棠溪匆匆掀被下床。
一动,脑子又跟着晕乎。
未散的酒劲儿盘旋着,晃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