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就在大内旁边,陈初六很快便到了。定王府门前,有着兵丁守卫,这兵丁是定王爷的亲兵护卫,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勇士。
见陈初六走近了,那几个亲兵护卫拦住了:「这位大人,王爷吩咐了,今天小王爷回来了,不见外客。」
「小王爷?小王爷是谁?」
「哼,小王爷是定王爷三子,赵允迪,耀州观察使丶右监门卫大将军。」那亲兵似乎倒竖着眉毛道:「去去去,有事求王爷,以後再来。王爷和小王爷父子叙旧,不见外客!」
「呵呵,你好像不认识我,你看我像外客嘛?」陈初六心里急着要送虎符过去,面上就有些恼怒。
那亲兵护卫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看陈初六这的年轻小生,冷笑一声:「王爷家里的几个小王爷,我都认得,你不是赵家人,那就是外人!」
说完,那护卫拿着满是老茧的大手推了过来。陈初六可不客气,他的功夫本就和一般老兵差不多,陪着赵雅练了这麽久,他的功夫精进不少。见大手推来,当下便开掌擒拿,闪身到护卫身後,一脚往他後膝盖踢去。
那护卫大惊,但也是如风一般,转过身来,拿手一挡,堪堪挡下陈初六的脚,喝到:「好大的胆子,兄弟们,揍他!」
陈初六知道打不过这麽多人,不再纠缠,抬起腿便往里面跑。护卫在後面追,大喊:「都出来啊,王府来刺客了,保护王爷!」
赵元俨真和自己儿子在书房叙旧,赵元俨生十三子,留下四个允熙丶允良丶允迪丶允初四个,其馀都早夭了。这赵允迪就是第三个,在现任右监门卫大将军,还遥领耀州观察使。
外面站着的那些亲护卫,是赵允迪的护卫,不认识陈初六也属正常。
书房中,赵元俨端着一本古籍道:「允迪啊,刚才嘱咐你的可听清楚了?」
赵允迪拱拱手道:「爹,你放心吧,杨家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此番过去,连他们刘家,也要连根拔起!」
赵元俨闻言,却板起了脸,回道:「允迪啊,勿要好大喜功,除掉刘氏,万不可操之过急,不然适得其反。此外,刘氏要削,却不能除,不然刘氏衰而钱氏盛,那就是驱狼养虎,同样是大患了。」
赵允迪闻言一愣,又点点头,随即又道:「爹,这次真的要跟小姑爷去?唉,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怕他那个状元公,还经不起山高路远,在半途上就停了。」
「你当他是文弱书生不成?」
「不然呢?」赵允迪摇摇头:「也不知道我妹妹怎麽就喜欢上那种人了,那人胆子也不小,每天要被我妹妹打几顿?」
赵元俨笑着摇摇头,露出一个你还太年轻的眼神。父子二人正不知商量什麽呢,听到外头吵吵嚷嚷,喊有刺客进来。赵允迪脸色一变,拿起挂在墙上的一把剑,探出门外查看。
但见一个穿着官服的文官,一马当前飞快跑了过来,身後跟着十几个亲兵护卫追她。赵允迪先是一惊,这鸟文官,如何能冲撞开亲兵护卫跑进来?
「有刺客,小王爷小心!」
「让开!我是陈初六!」
两声大喊呼啸而来,赵允迪根本来不及反应,慌忙拔剑出来招架。陈初六大惊,这王府里面怎麽全是见面就打的莽撞人?
脑海中忽然想起,自己和赵雅练剑的时候,赵雅常常後发制人,用手指尖快速夹住剑尖,然後逼近,用身体搏斗。陈初六常常痛并着快乐,也学了一下。
此时见那剑毫不留情刺了过来,刹车是刹不住了,陈初六心一沉,伸手一夹剑尖,夹住了!
闪身一晃,利用惯性,直接撞上了赵允迪,暗地里陈初六还用膝盖和拳头招呼了赵允迪两下。
赵允迪吃不住痛,哎呦一声,陈初六夺过宝剑,横在他脖子上。
呲!
周围安静下来了。
几个赶过来的亲兵护卫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喝到:「你小子好大胆,这是王爷的儿子,你动一根毛试试!」
「哦?这就是小舅子啊……」陈初六笑了一声,但没松开剑,问道:「小舅子,陈初六你认不认得?」
赵允迪眼睛往下瞥,看到了寒光闪闪的剑刃,回到:「你是陈初六?不错嘛,跟着我妹妹,学了些功夫。」
「不敢当,学了一点防身术。」陈初六慢慢松开剑,把赵允迪推开,这时,赵元俨朗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允迪啊允迪,你现在知道了你这个小舅子的厉害吧?」
赵允迪抹了抹嘴角,冷眼打量着陈初六:「这次是被他投机取巧了,若是摆好阵势真刀真枪的打,十个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陈初六心有要事,不与他争这个,把剑丢了过去,拱拱手道:「赵将军勇冠三军,我当然不是对手,得罪了,事急从权,我找岳丈有点急事。」
赵允迪听了,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回头扫了一眼那些亲兵护卫,骂道:「没用的东西,看我怎麽收拾你们!」
说完转身走了,赵元俨看着陈初六道:「初六啊,你是给老夫送望远铜镜了吗?在哪儿呢?」
陈初六左右看看,确认无人指挥,摇头道:「岳丈,这是急事,咱们进去再说。」
二人来到屋内,陈初六从怀里把虎符拿了出来。虎符出现,赵元俨的眼神立马变得严肃了起来,问道:「初六,此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是太后给我的……今日我在舍人院审公文,看到兵部摺子有些蹊跷……」陈初六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赵元俨拈须一想:「此事大大出乎本王的意料,本以为可以蚕食了杨家,可现在却要生此大变,这杨家要狗急跳墙了!」
「岳丈,那……」
「天波门丶宫里,太后可有安排?」
「太后去制服天波门,陛下带王曾丶张知白去处置文臣。命我带着虎符前来,告诉岳丈,说岳丈一定有办法。」
赵元俨苦笑一声道:「太后是把本王当什麽了,本王有什麽办法?本王只能凭这张老脸,去看看南河大营的将士卖不本王的面子了。知应,你回去吧……」
「我?回去?不,我跟着岳丈一起去!」
「傻孩子,此去必有凶险,你难道不怕?」
「要是怕,我就不是陈初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