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拦不住京哥儿,他脾气犟,真翻了脸,你慕家唯一的儿子,要不要了?”老夫人掀开锅盖,取出一碗羊奶甜酪,“溪儿和柏南在一起,是你的意思吧。她是欢欢喜喜的,还是那些相亲对象太下三滥了,她吓坏了,正好柏南条件出众,你又逼她,她不敢不屈服你,才答应的?”
“姑妈。。。我今天给您交个底。”慕夫人梗着脖子,表情瞬息万变,“我确实让晟封联姻,但我没有私心,他越强大,靠山越多,李氏的家业越稳固。另外。。。他即使不联姻,也不能娶溪儿!”
老夫人撂下勺子,“嫌名声不中听?”
“溪儿的父亲自杀,是淮康为了自保,故意见死不救。”慕夫人推开椅子,在屋里转悠,“倘若尤衡波活着,她母亲不至于精神病,尤家不至于家破人亡。溪儿万一知情。。。恨晟封,恨慕家呢?她没本事,柏南有。”
提起叶柏南,慕夫人烦躁,“柏南现在虎视眈眈,要对付晟封,假如他利用溪儿,害晟封呢?我必须铲除晟封身边所有的潜在危险,不留后患!”
老夫人糊涂,“柏南为什么对付晟封?”
“您别管了——”慕夫人从后门下楼,走出祠堂。
。。。。。。。
慕晟封从祠堂出来,拐了个弯,去西厢房。
夜幕下,窗户亮着。
熏黄的灯。
蔷薇花丛中,尤溪细窄的影子映在玻璃上。
在梳头发。
他在屋檐下焚了一支烟。
突然,厢房门一开。
尤溪泼了一盆水,溅湿了皮鞋。
“你成心吧。”他跺脚,“没瞧见我?”
她扒头,“你又偷窥。”
慕晟封夹着烟,倚栏杆,“路过。”
“香不香?”尤溪甩了甩木盆。
青石板水汪汪的,飘浮着玫瑰花瓣,“兔子尿了一滩,花香遮盖骚味。”
老夫人爱吃红烧兔肉,院子里散养了五六只,又大又肥。
“叶柏南明天走?”慕晟封换了个姿势,不抽烟了,立在那。
游廊暖色的观景灯照得他身型修长,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