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断了的佛珠滚到慕晟封脚下。
他面色苍白,几分荒诞,几分不信。
“什么叫溪儿不在了?”
“她走了。”
慕晟封僵了片刻,越过慕夫人,固执去西厢房。
“溪儿挂断你的电话,就去机场了,九点半登机。”
他浑然未觉,不肯听,冲向屋外。
“我没骗你——”慕夫人截住他,“溪儿二十岁了,独自在外省生活没问题。乔尔开除她,她去徽园耍性子,口口声声要工作,要赚钱,好啊!她既然有骨气,爱自由,我成全她,她心甘情愿走的。”
慕晟封咬着牙,“心甘情愿?”
慕夫人早有准备,掏出手机,播录音。
“李氏集团的水太脏,势力太多,晟封娶了祝卿安,祝董会毫无保留支持他,‘利益盟友’永远不如‘姻亲盟友’牢靠。”
尤溪细细弱弱的声音,“我明白。”
慕夫人慈祥和蔼,没有一丝强迫,“晟封不容易,他根基薄,和那群老奸巨猾的董事斗,和舅舅、表哥们斗,你也希望他有靠山,少辛苦一些,是吗?”
辛苦二字,触动了尤溪,“是。。。”
“你想回学校,回慕家,阿姨不赶你。你想走,收拾了行李,车在西院的门外。”
录音一阵窸窣的杂响。
尤溪拉着行李箱,“我想走。”
“到机场,和哥哥打个招呼。”慕夫人哄她。
“不打了。。。”她声音愈发弱了,“阿姨替我打吧。”
慕夫人关闭了录音,也有一霎的哽咽,“溪儿顾全大局,懂事理,不让慕家为难,你一个大男人比不上她吗?”
慕晟封五脏六腑的血液,犹如一注灼烫的岩浆,在脑颅爆炸,猝不及防的吞噬了他。
针扎一般刺疼。
他一口浊气憋在胸腔,手掌死死地摁住那一处,忍住没吐。
“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