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皇上承先皇遗志,愿同匈奴签订盟约麽,怎麽又变成武力驱逐匈奴了?
范将军最先回过神来,急迫求证:“薛将军说的可是真的?皇上真的愿意迎战匈奴麽?”
“千真万确。”薛怀峥加大声量,“皇上乃是为国为民的明君,不愿放弃任何一个晟朝百姓。但匈奴兵力强盛,我晟朝难以为敌,只能假借和亲之举,力求打匈奴一个措手不及。”
薛怀峥将现在的军情告知并州城的将领。
“我和孔将军先带领和亲队伍入并州,文将军率领晟朝能集结起来的大军紧随其後,想必现在已经快到并州界内。”
“太好了!”并州将领皆面露喜色。
除开并州刺史唐大人,在场衆人皆是武将出身,自然不愿意不战而屈,尤其敌人还是跟晟朝有着血海深仇的匈奴人。眼见凉州陷落,他们却无法援助只能困守并州,心中已是愤懑不已,如今得知新上任的皇上与他们站在同一条线上,更是喜不自胜。
待欣喜之意散去,衆人这才讨论起这场仗该怎麽打。
范将军问道:“匈奴三十万精兵屯居凉州城,文将军率领的晟朝军约有多少人?”
孔昭回答:“除开我和薛将军的五千送亲队,文将军手上约有七万多丶接近八万兵力……”
“八万兵力……”范将军喃喃道,“如今并州城中,加上从凉州城打退下来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两万,这……”
以不足匈奴三分之一的兵力,对战匈奴,这仗确实有些难打。
在场的衆将领都有些沉默。
这时,守在门外的一个小将敲门出声,“薛将军,有只信鸽停在回廊,脚上绑着给您的信件……”
薛怀峥一听就知道是林楚楚传信来了,“把信拿进来。”
待从小将手中接过信件,薛怀峥快速展开一看,上面果真是林楚楚的笔迹,信纸上写着——
“凉州城西乃匈奴军营驻地。五万黑刺军已至凉州,等候君信。”
薛怀峥嘴唇轻勾,这好消息来得正是时候!
“诸位不必担忧,皇上亦知晟朝丶匈奴兵力悬殊过大,半月前已遣人前往黑刺城求援,如今五万黑刺军已至凉州,准备与我们一同夹击匈奴……”
一个接一个的好消息砸向衆人,衆人皆不敢置信,他们担心已久的问题就这麽简单的解决了?若十万晟朝军再加上五万黑刺军,兵力虽还是不能与匈奴相较,但也并不是不能与之一战!
兵力问题暂时解决,後日便是与匈奴的立盟之日,这仗具体该怎麽打,还得好好谋划。
薛怀峥拿出晟朝地图摆在桌上,孔昭丶范将军等人皆凑上前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着自己的见解。衆将领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计策,但都说服不了对方,房中的氛围逐渐变得焦灼。
薛怀峥紧皱眉头,一边听着衆人的讨论丶计策,一边仔细看着并州丶凉州的地图深思。
范将军怒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告诉我,这仗怎麽打?”
孔昭充当和事佬,“范将军别着急,大家这不是也在找一个最稳妥的法子麽?毕竟咱们跟匈奴的兵力还是有差距的……”
范将军当然知道,可就是这样他才着急,後日便要跟匈奴对战,现在却连战术都未定,这仗到底怎麽打?
他将矛头转向薛怀峥,“薛将军,你是皇上封的兵马大元帅,也是这次对战匈奴的主帅,你有何高见?”
衆将领听到范将军这样说,也将目光放在薛怀峥身上,想听听他的看法。
薛怀峥沉吟片刻,说道:“《孙子兵法》有云,兵贵神速。晟朝军跟匈奴军兵力差距大是显着的事实,要想在此战中打赢匈奴,唯有奇袭,快袭。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衆人若有所思。
孔昭觉得薛怀峥说的有些道理,“那我们该如何奇袭匈奴?”
薛怀峥手指在地图上的一个名为“长渊”的地方点了点,“此处便是凉州跟并州的交界。方才唐大人不是在问,这次跟匈奴的立盟之地,定在哪里为宜?我看这处便不错。”
“这里离并州城门近,却离凉州城门有些距离,我们可以利用此次和亲立盟,将呼屠单于及匈奴精锐引至此处。届时,趁跟匈奴立盟之际,我们出其不意刺杀呼屠单于,剿灭他的精锐,文将军率领晟朝大军从後方绕至南面攻打凉州,黑刺军从西面攻打凉州。分而击之,匈奴人必定军心大乱。东丶西丶南三面合围,匈奴就算插翅也难逃……”
衆人越听眼神越亮,此计甚妙,他们怎麽就没想到呢?他们看向薛怀峥的眼神中也透着一丝敬佩,不愧是薛大将军之子,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听完薛怀峥的计谋,范将军控制不住自己激动之心,一巴掌拍在薛怀峥的肩膀上,“薛将军英明!我老范佩服!”
衆人也纷纷点头赞同——
“这个法子好……”
“咱们兵力比不上匈奴,确实只能奇袭丶快袭……”
“……”
见衆人脸上都无反对之意,薛怀峥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便按照此计下去准备吧。”说着,他冲着诸将领拱手抱拳,神色异常肃穆,“此战关乎晟朝存亡,成败在此一举。万望诸位打起十二分精神,踏平匈奴,收复凉州,重振晟朝!”
衆将领纷纷抱拳躬身,眼中皆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与气势,“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