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芸睨他:“你怎么知道上次西苑的事情。”
李兆先露出神秘兮兮的神色。
“你大概是为了你这个院子,两耳不闻窗外事,现在外面谁不知道当日的事情。”王守仁也跟着凑进来说道,“大家都说你是故意的。”
江芸芸叹气。
“其归叔才不是这样的人。”顾霭是个老实孩子,连忙替人说话着。
江芸芸哎了一声,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怎么了?你有话要说?”李兆先眼睛一亮,脑袋先一步凑过来,激动问道。
“真有问题。”王守仁也悄悄把耳朵靠进来,“你小声点说。”
江芸芸却是一手推开一个脑袋,对着乖孩子顾霭叹气:“哎,别叫我叔,我压力特大。”
顾霭犹犹豫豫说道:“可你和我爹才是同辈啊。”
“各论各的吧。”江芸芸一脸真挚,“咱们差不多的年纪。”
说是差不多,其实顾霭比江芸还要大一些的。
李兆先和王守仁立马捧腹大笑。
江芸芸开始乱杀,拉着李兆先,狰狞一笑:“叫师叔,我和你爹是师兄弟。”
拉着王守仁的袖子,凶神恶煞——“你也叫师叔,我和你爹也是同辈的。”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顾霭笑看着他们的打闹,羡慕说道:“其归叔和他们关系真好。”
江芸芸听得头皮发麻,只能露出虚弱的笑来。
——天煞的,我才二十岁。
————
一顿饭正打算开席时,突然外面来了车轮声。
“还有人?”王守仁看着已经满桌的人,好奇探头,随后惊悚收回脑袋,震惊地看着江芸芸,“内侍来了。”
话音刚落,众人原本正在交头接耳的,瞬间都站了起来,齐刷刷看向门口。
“萧掌印。”江芸芸上前拱手,略一行礼,“可是宫内有事寻我?”
萧敬看着屋内的人,最后看向江芸芸,一脸和善:“今日是江学士的及冠宴,谁会如此不知趣啊。”
他笑容殷勤了许多:“陛下听闻了此事,特让我来送礼的。”
江芸芸震惊。
其余人更是吃惊,面面相觑,忍不住和认识的人互打眼色。
陛下给臣子生日送点礼并不奇怪。
但哪个不是阁老,部臣这样的级别,而且大都是六十七十这样的瑞岁宴。
萧敬只当没看到他们的眼神官司,笑着把陛下的礼物大声念了出来:“赐福字一对,祥云玉如意一对,蜀锦玉衣一件,金盏盛各色宝石一斗。”
他说完还笑着拍了拍手,身后数十个太监鱼贯而出:“陛下还听闻黎公来了,特赐御膳房席面一桌。”
黎淳颤颤巍巍站起来行礼谢恩。
“陛下特别交代了,不用多礼。”萧敬快走一步,直接把人扶起来,和气说道,“黎公要注意身体啊。”
黎淳立刻老泪纵横:“为难陛下还记得我这样的年迈体衰之人。”
“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萧敬笑说着,“您老可要保重身体,回头您这个小徒弟娶妻的时候,您可一定要再来喝一盏呢。”
黎淳悄悄看了江芸芸一眼。
却见江芸芸笑眯眯地站着。
“还请萧掌印进来喝杯水酒。”江芸芸邀请着。
萧敬笑说着:“可不敢多喝,陛下那边还等着我回去呢,江学士不要忙着我,这么多客人呢,我哪里比得上。”
江芸芸只好亲自把人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