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动静,古枫赶紧振作精神,正襟危坐起来。
铜锁娘张嘴道:「古枫医生……」
「婶娘,你别跟我客气,就叫我古枫好了!」古枫道。
「哦,好。那个,古枫!」铜锁娘笑着叫了声,乡下人,虽然没见识,但绝不矫情。
古枫应了一声,问:「婶娘有事吗?」
「那个,金锁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给瞧瞧!」铜锁娘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含糊,而站在後面的金锁脸上立即就红云满布了,一双妙目也闪烁的躲闪,仿佛是怕别人看见一样。
「好,坐过来,我瞧瞧!」古枫朝金锁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那张椅子。
看到她忸忸怩怩,犹犹豫豫的样子,他可真想说,你呀,就别跟我客气了,该看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再给你看下病又有什麽呢!
金锁在她娘的推攘下,终於坐到了古枫面前,但脸红红的,头垂得低低的,仿佛干了什麽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
「金锁,你有什麽不舒服啊!」古枫问道。
金锁听他这样问,脸上更红了,一句话也没说。金锁娘是个嘴巴利索的人,可是这会儿也吱唔起来了!
病在难处?晓生是个醒目仔,一瞧她母女两人的模样就猜出来了!於是也没再追问,伸手搭起了她的脉搏。
触手所及,滑,嫩,柔,暖,好一双妙手啊!古枫在心里赞道,不过当他看到铜锁娘正眼巴巴的看着他的时候,神智一醒,赶紧的收敛心神,专心给金锁把起脉来。
好一阵,古枫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了开来,放开她的手,又让金锁把舌头伸出来。
深呼吸好几口气,这才平熄下浮燥的气血,然後又翻看她的眼睑,原本他还想再给她用听诊器听听诊,再来个视,触,叩三诊法的,可是看到铜锁娘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也只好略过了,因为这个时候,他对金锁的病情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检查完了之後,古枫洗了洗手,这个只是习惯性的动作,然而金锁看到之後,心里却起了个小疙瘩,心说我又不脏,你洗个什麽劲啊,有些傲骨的她,这就想拂袖而去了,可是想想自己的病,又看到一旁正紧张的等待着的亲娘,又只好忍耐下来。
「最近经常黑白颠倒吧?」古枫坐下来的时候,温和的问道。
金锁微微有些吃惊,但并没有说什麽,只是点了点头。
「睡眠质量很差,老是做恶梦,容易惊醒,有时候还会心慌气短吗?」古枫又问。
金锁愕然,好一会之後这才点头。铜锁娘听到两人的对话,脸上不禁露出喜意,这古枫医生确实很有道行呢,可是……他说了这麽久,怎麽还没说到点子上呢!
刚想着呢,古枫就语出惊人的道:「痛经有可能不是病,但痛起来却是要命的!」
金锁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好一阵都回不过神来,随後一张刚刚退了红的脸立即又刷得变得血一样红,她是确实患有痛经不错,可是她现在要看的不是这个啊。张嘴正想说话的时候,古枫却已经朝她摆了摆手。
「我知道你现在不痛,怎麽也得还等十天左右才会痛起来吧!」古枫算了算道。
「呃?」这下子,金锁和她娘都呆了,这是医生还是算命先生啊?怎麽不但知道过去,还能预测未来呢?连人家那个日子都算得这麽准,实在是太可怕了。
当两母女正期待着下文的时候,古枫却已经不说话了。
金锁这就忍不住了,问:「医生,你说了那麽多,虽然都没错,可是我现在要看的不是这个啊!」
古枫笑笑,「我知道。」
金锁有点气了,既然你知道,还跟我扯这一通有的没的干啥?
「那你说说,我现在到底有什麽不舒服啊?」
古枫却是左顾右看,指着那简陋的检查床,答非所问的道:「这里应该拉个帘子才好啊!」
急病遇到了个慢郞中,那可不是一般的气人啊。金锁这会儿是很生气了,刷地站起来道:「医生,你老是说这些不着调的干嘛啊?我最後问你一次,你到底晓不晓得我哪里不舒服啊?」
显然,如果古枫说不出来,那她这病就不看了,而且古枫今天的晚饭,恐怕就要到别家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