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林洲将脑袋靠在左丘景瘦弱的肩窝,闭着眼睛贪婪的呼吸着萦绕在鼻息之间的冷香,轻喃出声。
“阿景,我们忘掉过去忘掉不相干的人,回到从前好不好?”
林州的手臂死死的将左丘景圈在怀中,力气大的仿佛要将他勒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与自己融为一体。
左丘景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耳畔潮湿的呼吸像是毒蛇在嘶嘶吐着蛇信,猩红的蛇信舔舐着他的耳垂,这让他忍不住的恶心。
不仅仅是心理上的恶心,连带着身体上的恶心。
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把林州推开,自己踉跄着快步走到旁边的小亭,撑着柱子弯腰止不住的干呕。
簪子不知掉在了何处,没了束缚,一头银白长发披在身后,发梢擦着浅浅腰窝。
撑着柱子的手紧绷着,修长白皙的手指玉做的一般。
如今的左丘景通身的白,干净的像是雪花堆成的人,白玉雕刻的骨。
清冷的面色一眼望去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洁,恍若雪山之巅的存在了千年万年的神。
却又干净的让人想要将他扯进尘埃,染上肮脏的黑。
林洲手指紧握着竹面,注视着左丘景的眼神越发炽热幽深。
俯视着弯腰干呕的左丘景,林洲眼神痴迷的打量着他的侧脸,声音温柔的诡异。
“阿景,他是不是对你不好,青丝成雪,我想想便觉得心疼,你何必折磨自己,你。。。。。”
突然,林洲眼神被左丘景袖中莹莹发光的玉石吸引了视线,嘴里的话也只说了一半便卡在喉咙之中。
“这是什么?”
“还给我!”
验孕石被夺,左丘景转身望着林洲,勉强按下从腹中翻腾上来的恶心,浅色薄唇抿成紧紧的,神色中不自觉染上一些紧张。
林洲看着在他手中渐渐熄了光亮的玉石眉头紧皱,眼中血丝慢慢爬了上来。
“这是。。。。验孕石?”
林洲发疯似的握住左丘景的肩膀,手指像是铁钩一般牢牢嵌入他的皮肉之中。
“你有了他的孩子?!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左丘景看着他疯狂的嘴脸,心中反而越发平静了,任由林洲咆哮着他只是眼睫微垂,玉色手指漫漫抚上自己的小腹。
是啊,怎么可能,可是却是真的。
这里面有那个男人的孩子。
林洲后退几步靠着红色亭柱慢慢滑坐在地上,眼神空白的盯着地面,焦虑不安的啃噬着自己的手指。
深蓝色掌门大氅被泥水沾染的脏乱不堪,原本温润如玉的千山派掌门沦落成如今这般疯魔的狼狈模样。
突然,他猛地抬头咧嘴一笑,充|血的眼珠死死的盯着左丘景平坦的小腹。
“不能留,不能留,杀了他,杀了他,阿景就是我的了。”
左丘景后退一步,眼神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么显然已经神志不清的人。
突然,林洲猛地从地上跳起,张牙舞爪的扑向左丘景,左丘景顾不上皱眉闪身急急躲过。
修为折损之后如今他的反应也慢了许多,不过还好险险避过了。
他躲开之后林洲攻势未减,身后的亭柱被林洲狠狠扒掉一层,木屑掉了一地。
看着林洲手指滴血却毫无所查的模样,左丘景嘴唇抿的更紧了。
林洲是真的疯了。
他不单单是想杀死他肚子里的孩子,还想连同他一起杀死。
看着迎面而来的一掌,左丘景让三元化作地元盾挡在身前,替自己挨了这一掌。
看着林洲渐渐勾起的嘴唇,左丘景心里渐渐升上来一抹不祥。
多年来的反应让他迅速提气往一侧躲避,果然,下一瞬,剑气夹杂着风声从他耳畔呼啸而过,若是他慢一分,便要被这把剑穿透。
只是左丘景忘了他正处于一处小亭之中,原本就站在围栏处,此时避无可避身子往后一折,竟翻了过去。
栏杆不高,只到人小腹处,只是周围多碎石。
他没事,可是。。。
左丘景一咬牙,想也没想便紧紧抱住自己的小腹,以一个蜷缩的姿势任由自己坠落。
然而,想像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反而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之中。
将师尊稳稳接住,不归长长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一瞬他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还好,他没有来晚。
“阿景。。。”
入目的银白色长发将不归的话哽在喉口,那双冷清的眸子复杂的与他深深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