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和萧大人,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啊?”
车马穿行,火把噼里啪啦燃着。官兵们也声势浩大得行在道上。
只有走在最後的袁世忠和自己的心腹与陆昭熙闲聊着。
到底是草民的身份,要被问到这麽个没尊严的问题。
“先生您说说吧,我们一直以来都挺好奇的”
监察小吏已经对他不自觉用上了尊称,眼光中带着希冀。
“这要依大人的喜好了,他的卿卿向来是都行的。”
他扬了扬眉,眼里笑意,暧昧非常。
等到把人应付完後,脸色一变,笑意全无。
整个人瞬间阴冷。
“让王蒙起草一个奏章,‘祈朝右相滥用职权,毁坏州官法制,越俎代庖行为官之便,以俸禄为要挟江南,定下江南太守莫须有的罪名只为一己私欲丶党派利益’”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只是最後添了句,
“言辞激烈些。”
悦来客栈。
萧宁手中拿着新鲜的字条,
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他倒是会用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可惜不能把他关了牢狱。”
她挺想去狱里奚落他几句的。
他那张神色淡淡的脸在牢房中又会是什麽模样。
本来以为在最後的时候才能看到的情景今晚就能实现的。
袁世忠那个刚强性子竟然也这麽容易被他忽悠住。
长风在拨着油芯,让暗下的火烧得旺了些。
“长风,怎麽每次提到这个话题你就总是不理我”
“没有。”长风冷着脸答话。
他又能说什麽呢。
“只是这客栈条件到底差了些”
萧宁眨了眨眼睛,
劝了几句,“不会太久了。况且哪年我们再来的时候,这座客栈一定发展得极好了。”
毕竟曾经它是相当于国库一般发放俸禄的存在。
“他的人动了”
长风听着远处的动静,突然说到。
“‘江南官僚体系早已腐朽不堪,临安太守不仅私德有亏,为官更是不正,极端敛财搜刮,刍狗不论。身为江南总督丶祈朝宰相,萧某自当纠偏,正本清源,安抚州官们的寒凉之心,展现圣上仁德,天道纲常。’”
她说完後,弯了弯眉眼,红唇未啓笑先闻。
“如何?”
“听凭大人吩咐”
明月夜,两道奏折,争相奔走在路上。
景帝会偏向病重的陆相,还是惨遭刺杀的萧相,还未可知。
不过就算诸多矛头对准萧宁她自己,这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国库里的银票已经在她的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