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看过,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在江南有好名声,也有着有目共睹的能力。”
还是萧元永的政治造神操作。让寂寂无名的人才提早几年放出了光彩。
“嗯,我以为大人看得不仔细呢。”
他在说什麽废话?今天是没几个人正常吗?
赵子恒翻着褚清重又递过来的资料,内心好不耐烦。
萧元永也许今日就回来,而他却在这里和无关紧要的人耗时间。
啧,怎麽都这麽没眼色。
不知道他们的大人有很多很多要紧事要忙麽。连见萧元永要穿什麽衣服他都还没选好呢。
翻页的动作不免加快了些。因为幕僚知道他有博闻强识丶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不会怀疑到他其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直到停在最後一页,
——一张方城的画像。
看着尊位的人停在某一页,苍劲有力的手攥着那页的边缘,越来越紧。
幕僚集体辞职都无所谓的人,现在却紧紧盯着那页,身上气压越来越低。
放下笔的幕僚觉得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
怎麽,生气竟然也有滞後性吗?
倨傲的幕僚扬起头,显然并不怕赵子恒的怒火。
他早该生气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吧!这回不直接说让他们留下的话,他们是不会回头哒。
再擡起眼,赵子恒眼底蓄着风暴。他冷笑着,
“呵,萧元永他是养了个小白脸啊。”
除了褚清,其他人都有点懵。但很快就有事业心幕僚应和,
“姓方那小子就是个绣花枕头,与我们的赵太守相比也就胜在那张脸了”
说来也巧,竟然与他们的陆相长得颇有几分相似。
“牺牲我的利益,去养他?”
尾音上扬,冷笑极深。
这已经是生气到顶点的标志了,本来为了气势上不输,站起来执笔要走的幕僚,看到这情形也默默不发出任何声响地坐了下来。
他们现在也没那麽生气了。
一沓纸质材料被甩在议事长桌上,铺散到末端。
不免有几页泡进了玉兰花里,边缘卷曲。黑白油墨画像从中央慢慢晕开。
凭什麽?就因为他长得像陆昭熙?他赵子恒难道还不如一个只有五分相像的人吗?
一个两个都赖在江南。江南就那麽好吗?!
他此刻的思绪已经完全把之前‘方城书个蒙尘的人才’结论推翻并抛到脑後。
想到陆昭熙赖在江南十几天他就难受。他又是凭什麽呢?
情绪不外露,这也是个狗屁道理。
尊位的年轻人带着冷笑,胸膛起伏,跨步离开这充满了墨香和花香的议事堂。
在彻底离开之前,褚清淡淡飘了句,
“大人,男人太主动,一般是没结果的。您是懂的吧”
下一刻价值不菲的梨木门就被摔得震天响。
玉兰花瓣如雨下。
褚清知道他家大人听见了。
挂上淡淡的笑,对着室内的人继续道,“我们来开个特殊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