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内心咯噔一下,就算陆昭熙一个字没说。
她故作轻松,转移话题问陆清干什麽去了。
“跪祠堂。”
她舔了下唇,总觉得他在含沙射影。萧宁装作淡定开口,“那她是特意从祠堂跑出来骂我的喽,此子太过可恶……那祠堂有什麽好跪的……我……”
该说不说,陆清好惨。
“我不怪你。”陆昭熙打断她的措辞。
“我们就像这玉一样,有什麽别的选择呢。它不讨你的喜欢,又有什麽办法呢。你从一开始就没想着把它带上,我又有什麽保全它的办法呢?”
陆昭熙摔了一只杯子,冷着脸离开。
把庞生留给她,带她在陆宅游逛。
萧宁越心虚声音越大,她早就被他的三连问问倒了,心虚的不行。她从没听过哪个政客可以提出的问题那麽无奈,还有点……委屈。“又不是我摔的,你要怪怎麽能怪我头上……我赔你一个总行了吧!”
说赔偿的话钱倒是次要的,虽然可能按她现在的经济实力的话,掏空积蓄可以勉强买一只和田玉,但人家世代相传的媳妇镯子到她这一代就碎了,怎麽想怎麽不好。
虽然确实是被陆清摔的,但她要不是执意不戴腕上就没这些事了。
诶,她不戴也不能怪她吧。
她本意不是想着把这镯子留给他真正想给的人嘛,心善还有错啦!
萧宁看看天,无言片刻,五味杂陈地对旁边候着的庞生说,“我就知道今天诸事不宜。”并示意庞生带路。
庞生一脸'我就知道你一定搞不定你这个只会辜负真心的人'的表情。
萧宁:真是演都不演了。
***
休沐只有三天,萧宁已经按不住底下人的异议了,到处都在找她。
有的没的,敌方友方约好似的,就喜欢在她最抽不开身的时候给她添堵。
以前也有这种情况,不过这次更严重,流的血很多。建安城城门逐渐加强了守卫,出入建安开始要七层手续。
多年混迹官场培养出来的敏锐嗅觉,让她感觉到,这背後圣人也下了场。
皇帝也许……知道了什麽。
她的精神慢慢变得高度紧张,但她困在宅院里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用高强度的政务来麻痹自己。
陆昭熙好像轻松到与平常无异,好像真的是好好过这个婚假的。
他有点子黏人了,萧宁连放松都做不到,只能委委屈屈的躲在某个角落里操纵一下局势。
第三天的晚上,萧宁偷偷溜出去了城南,自己私下的一处房産那儿,见了一个人。
来人身姿不凡,束起的发与夜行装束掩住他的身形。站在半开着的窗子前,背对着她,桌子上放的茶还温热。
今夜建安城飘雪,雪落无声。
萧宁喉间干涩,但还是先开了口,
“好久不见,哥哥。”
具体有多久呢,萧宁记不清了。也许就在十几天前吧。局势压迫,她那时只能冷着脸命令他该做什麽。
也许是十年前,也许更长。
“也不知道萧老头怎麽样了,你真的和他没有联系吗?”
萧陵心中酸胀难忍,始终开不了口。不愧是他的妹妹,心理素质强的可怕,他知道她其实是恨他的。
区区十几年而已,他是跨不过去的。他也知道眼前这个人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孩童了,她成长到可以撑起整个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