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样子彻底把他点着了,“你想离开我吗?”
“等下辈子吧。”
情绪决堤,本能占领高地,他无助却又极其霸道,“你除了我不能和任何一个人又亲又抱,除我之外不能惯着任何一个人,就算他是圣人,我陆昭熙也定会把他周家的天下上下倒转,把你一遍又一遍的抢回来”
“这才像样”
萧宁推着他的肩,让他出去自己要安寝了,陆昭熙根本反应不过来。
“你在赶我走吗?”
“对,你看不出来吗?快走快走”
她一脸不耐烦地把他赶出去,没等他发病,轻轻印在他下巴一吻,
“我爱你。”
浮尘微动,这一刻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陆昭熙像个傻子一样,肢体僵硬地说,“再说一遍。”
“我爱你。”
心脏慢慢有了实感,重新运作。
“…我能再听一遍……”
“我爱你,陆昭熙。”
轰地一声他的世界彻底坍塌,重塑成风吹不动,雨打不进,末日也摧不毁的钢铁城墙。
他拥有了一切,去对抗所有。
诶,哄小狗就是简单。萧宁在心里感叹。
“去吧去吧,别忙太晚。”
“你骗我!语气都不一样了”
心里折叠起来的每一寸都被她展开撑平,被她熨帖地妥当。他嘴角不知上扬到了哪里。
“爱你”
萧宁慢慢点头,神情认真。
又赚一句,他被哄的像傻子一样。
***
天啓二十一年的某一天,发生的事情惊天动地,让人胆战心惊,各方势力交缠混乱到无以复加,经历过的人都搞不清楚最後那人是死是活。
史官理了三年都理不清楚,吵成一个史学难题。生与死的讨论也各成一派,双方都据理力争,站在不同派别的就算是挚友,也得反目,两方死对头能无休无止地进行下去。
在之後史书上,大儒作背书,为天啓之初的头二十年留下一句——
政绩斐然,民称之。女相,“汝之所念”,是其名。
多少年冲淡了一切,留下的这几个字却格外清楚,後人以为对“相”字的解释是外貌。
毕竟,萧念此人,奇也。
***
风雪兜头,茫茫雪山山顶,
五指被冻得通红,隐隐有冻裂迹象,那只手拂去了墓碑上的雪,触了触几只碑旁生着的雪莲,看清了碑上的字。
“定远侯萧逸之碑——猝于天啓十三年。膝下儿女双全,妻子温婉。”
那双手打着冷颤被同行的人放进手心间小心捂着,
“都说了这几日不适合来,你看看你,犟得和牛一样,手都冻成这样了……”
“有暖和点麽”
“嗯。我们再往西进,有五颜六色的盐湖和漂亮的漂流石。明日就出发”
两个人各谈各的,最终归为一处,倒也融洽,平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