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巧的力道落在她腕上,整个人便不由自主落了下去。
谢晏安搂住她纤细的腰身,不由发出一声满足的气音,终于睁开眼,指背轻轻碰她柔软的脸颊。
舒浅双手虚撑在他胸前,终于将来回几次的话语说出了口,“宴安,你在烦恼什麽?”
对于朝堂事,谢晏安并不如这时代的男人,从不与妇人言。不涉及机密的内容,他时不时愿意对她提上两句。
但舒浅从未主动问过。
“之前父亲母亲信中提起,想来京中看望你我,”谢晏安不知为何突然提起了这件事,“今朝各地多灾,陆江皆不平静,我在信中劝他们日後再议。”
舒浅安静听着。
谢晏安道,“朝廷赈灾的钱粮拨下去,可所及之力终究有限,各地灾民暴乱,偏又伤不得,朝中颇为头疼。”
他说,“近些时候恐不得与你用膳了。”
舒浅静默片刻,“……没有可用的法子吗?”
谢晏安缓缓道,“既要安民,又需得心,岂是那麽容易的。”
舒浅,“前几日,便是在为此忙碌?”
“嗯。”谢晏安半坐起身,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懒洋洋的,“陛下为此十分烦忧,我自不能孑然一身。”
谢晏安亲了亲她的唇,很轻,带着笑意的声音道,“舒舒可有良策?”
“我曾见市井之中,闹事者皆为游手好闲之辈,”舒浅还真能说上点什麽,“若令其劳工作业,如何?”
“舒舒是说以工代赈吗?”谢晏安顿了顿,细问,“受灾的多是耕作的农户,土地无用,他们便无可去之处。”
舒浅既然提了,便没有隐藏,“乡路多泥泞,若能连同村与城,驾马游街,亦是一件利事。”
谢晏安没立刻做出反应,而是问,“还有呢?”
“水利丶桥梁丶运河,皆为民生之举,因地制宜。”舒浅把能想到的可实施方案均提了一遍。
谢晏安嘴角噙着笑,没有因为她惊人的言语而惊疑,而是道,“既然舒舒心中有了主意,不如亲自写一份良策交予我,如何?”
舒浅:?
谢晏安笑意不变,“待舒舒写完,我自有奖励。”
舒浅并不是很想要他的奖励,却仍是点了点头。
谢晏安搂过她,不知是感叹还是赞许地说道,“舒舒的脑瓜子怎麽如此聪慧,总装着许多的奇思妙想。”
谢晏安最近不知怎麽想的,她做点什麽总要夸两句。
打的络子夸好看,做的饭菜说好吃,如今不过随口几句,偏要赞她聪慧。
她是知道自己的,口中所出不过是历史的借鉴,她看上几行字就容易犯困。
不过听的多了,她也不会动不动脸红,面无表情地起身,语气仍是温和的,“大人,该用膳了。”
谢晏安下了榻,牵过她的手,笑着道了句,“好。”
。
用过膳,两人进了书房,遣退左右,谢晏安亲自替她磨了墨,让她“练字”。
舒浅将之前提的几点列举出一二三四,所有字加起来只小半张纸。
谢晏安于是说她偷懒,说要亲自教她写。
舒浅刚起身让了座,便被拉到了这人的腿上,“舒舒看着我写。”
舒浅不自在地动了下,“我站在旁侧也是一样的。”
“别动,”谢晏安按住她,声音有些低,“你乖乖的。”
她顿时不敢动了。
左立不安。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身,另一手执笔,重新铺了纸,在上面将其中的点一一完善。碰到有争议的,非要问她两句,不说还不行。
写写闹闹,一封简单的策书用了一个多时辰。
亏的是屋内无人,不然定要指责两人一句,伤风败俗。
舒浅的衣服乱了,袖口探入了一只手,揉着她的手腕,继而顺着柔嫩的肌理往上去。
工艺绝佳的狼毫随意扔在桌面,晕染开一大片墨t迹,那张所谓的策纸亦被推在一旁,衣袂轻轻带过,轻飘飘落在了地上。
“……宴安。”舒浅手搭在他小臂上,想要推开他。
“嘘,”他偏用手抵住她的唇,故意道,“别出声。”
他衣衫完整,解了她的下裳,非要她抱紧了他,说会冷。
舒浅一个劲说要回寝屋,他偏偏不理,只作弄她,低语中亦带着笑意。
她不由埋下脸,听见了他微哑的喘息。
满地纸墨陈杂,一室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