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声音仍有些抽噎,“我不想哭的。”
“嗯。”谢晏安又亲了亲她,温声道,“要继续睡吗?”
舒浅情绪起伏,一时睡不着,“你跟我说说话吧。”
谢晏安便低声与她说话。
怀中人的呼吸渐渐平稳,谢晏安t低头一看,舒浅已然再次睡了过去。
他未立刻休息,而是继续帮她揉了揉腰腿,半个时辰後,方才停手。
她的肚子已然很大了,正面抱着睡不方便,谢晏安从身後拥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也能睡得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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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生産,舒浅每天捧着肚子来来回回地走。
楚歆绮来了信,说路上耽搁一些时日,恐是赶不上她生産。舒浅并不介意,她生産时不需要人人到场,甚至在信中让夫妻二人不用着急,注意安全。
羊水破的时候舒浅正端了盘子吃点心,只觉身下一热,她呆了呆,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谢晏安见状问她怎麽了。
她转头看他,秀眉微蹙,有些疑惑的样子,“好像是羊水破了。”
她低头一看,下裳已然湿润。
谢晏安顾不得许多,忙起身唤了人,过于着急,甚至带倒了身下的凳子,落在厚实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待交代下去,他又折身问她,“疼不疼?要不要去床上躺着?”
舒浅摇摇头。
初时没什麽感觉,她甚至还把手边剩下的小半糕点吃完了。
时间比预计的提前了两日。
她坐着不动,谢晏安不便上手,只盯着她的反应,唯恐她哪里出了问题,眼底不若往日的平静。
府中没有主事的长辈,却有好几个专攻生産的嬷嬷,府医时刻待命,在一瞬间的慌乱过後,所有人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
原本她还有些紧张,看到谢晏安一副比她更担心的模样,心情倏地平静下来。
几位嬷嬷很快进入屋内,交代厨房做一些补充体力的吃食,又扶着她开始走动。
刚破羊水离生産尚有一段时辰,舒浅被簇拥着转到了另一个房间内。
厢房内铺了柔软的褥子,谢晏安挥开了几个嬷嬷,亲自扶着她在屋内转圈。
雪云从小厨房端了碗糖水鸡蛋上来,舒浅甚至胃口不错地吃完了。
本该熬一锅参片鸡汤,只赶得仓促,怕是来不及。
直到身下的痛感愈发强烈,她甚至走不动道,才白着脸让谢晏安抱她去了床上。
女子生産男子理应避让,谢晏安蹲在她床头不动,几位嬷嬷劝不动,又不敢赶人,便想着让舒浅劝几句。
舒浅才不呢,她是为了他才这麽疼的,就该让他看着点。
现代妻子生産还有丈夫陪同,舒浅到底不是这时候的人,思想上没有那麽刻板。
发动的时间很快,许是她孕期运动量足够,疼痛如潮水般涌上。
她的手被他握在掌中,疼到极致,舒浅甚至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几道鲜红的指痕。
谢晏安不走,嬷嬷们也没了时间劝他,全围着舒浅打转,交代着生産的要点。
谢晏安没有出声,以免她分心,只时不时帮她擦汗,安抚地摸一摸她的发。
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掌心都跟着湿润了。
屋内的血腥气很重,这一刻于二人而言同样难熬。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婴啼,随着胎盘娩出,舒浅身下一阵轻松,绷紧的神经渐渐舒缓下来。
身心疲累。
嬷嬷们手脚麻利地清理好婴儿,用襁褓裹起来。
舒浅的声音在室内几不可闻,“让我看一眼。”
谢晏安忙让人将孩子抱过来。
抱着孩子的嬷嬷一脸喜色,“恭喜夫人,是位小公子呢。”
舒浅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放任自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