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她不可能连自己有没有做过这些给谢晏安都记不住。
更像是……她曾卖过的那些。
舒浅记得,有段时间她思索着如何给家里增加点收入,学着巷子内其他人家的妇人,绣一些小物去换银子。
便是几个铜板也是好的,古代的铜板购买力可不低。
但不是所有铺子都会收外头绣的帕子与荷包,除非特别精美。她手艺一般,两日来皆是无果。
晚上谢晏安似乎是问过她,第二天她再出门,没多久便碰上了愿意收她绣品的铺子,给的价格也公道,她一直以为是运气好。
不过如此行事没持续多久,谢晏安说他偶尔会帮人值勤,有额外的收入,让她不用费事赚这些银子,有这个时间不如缝些两人用的物品。
舒浅便想着学一学制衣。
之後她累到了自己,就被谢晏安命令禁止了。
舒浅将匣子重新放回桌面,里面的布料品质一般,那时她没有太多的银钱,买的还是铺子里的碎布头。
谢晏安回来时怀里空着,舒浅往他身後看了眼,问,“吱吱呢。”
“母亲带着,”他说道,“吱吱认熟了人,我见母亲高兴,便将他留在那边了。”
吱吱放在楚歆绮那,没什麽不放心的,再不济,还有嬷嬷们伺候着呢。
舒浅“嗯”了声,将书籍一本本放入书架。
谢晏安一转头,看到了桌上眼熟的匣子,不由再次看向舒浅。
舒浅却似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仍自顾做着自己的事。
但谢晏安能看出来,这个匣子应是被打开过的。
他走过去,将合上的匣子重新掀开,舒浅转身,目光正正落在上面。
谢晏安目光坦然,“不好奇?”
舒浅老实道,“好奇。”
谢晏安笑了下,“那时见你总担心家中短缺,便想这些东与其西廉价卖给旁人,不若留着自个用。”
舒浅下意识询问,“你不是没有跟任何人联系过吗?”
这些事谢晏安跟她说过,当时他是一介白身,自然不能让舒博彦抓到把柄。
“是没有,”谢晏安道,“办法总是有的。”
舒浅应了声,其实对原因并不多在意,“如今用不上,便收起来吧。”
“用得上,”谢晏安从中取出一条帕子,上面绣着竹叶纹,年轻男子亦是使得。
他嘴角微翘,“这可是我的妻子一针一线亲手绣的。”
舒浅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脸红,别开眼,小声道,“你想要,我再绣便是。”
谢晏安走过去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做着玩便罢了,不必特意劳累自己。”
舒浅垂着眼,“用来打发时间,不是多费劲的事。”
谢晏安轻轻“嗯”了声,捏着她的手没有放开,好一会,低声道,“舒舒,擡一擡头。”
舒浅下意识地照做了,谢晏安随即微微弯下腰,偏头亲了亲她,将人揉进了怀里。
他的声音带了点磁性的沙哑,格外性感,“往後我们好好的,嗯?”
这句话谢晏安刚开始也对她说过,但那时舒浅其实并未多放在心上。再次听到,又是全然不同的感受。
她沉默了会,问他,“为什麽要买回去?”
“大概是,”谢晏安顿了顿,说道,“在我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心疼你了。”
舒浅头抵在他身前,好半晌,才轻轻应声句,“好。”
。
江南的春日,不比京中匮乏,甚至更热闹些。
吱吱还小离不得人,楚歆绮没有要求舒浅陪自己一块出门,只说如果舒浅想出门,便让谢晏安带去,吱吱放着她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