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烧水是为了防止生病,等到真病了,那也晚了。之前我就说过,不懂的可以服从安排,实在不愿意服从的,那就来问,我给你们掰扯明白了。”
他环视衆人,“现在有谁想来问我的?”
衆人没有言语。
他们不理解为什麽一定要烧开水,村长和宋云淮解释过,他们没听明白。不明白的再怎麽听也听不懂,问了也是折磨自己,不如照着做。
于若秋隐隐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怎麽说呢,教育不普遍的通俗问题。只要有信任度足够的领导者,下意识地不愿意自己动脑子,左右有人担着。
说到底,不过是懦弱两个字,于若秋不予置评。
村长足以服衆,这也是宋云淮将大部分事情交给村长出面的原因。他资历没有村长老,村民可能会给面子,但办起事来没村长这麽顺利。
通过这些事,村长也能提高一定的,于双方都是有利的事。
于若秋忍不住打听宋云淮的事。
李寡妇狐疑看她,“你不是是看上宋猎户了吧?”
她这麽想一点不奇怪,于若秋一个外来人,如果想要一直在队伍中待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嫁给村里的人。
宋猎户长得好看高大,村里不是没有姑娘家中意的,于若秋虽然长得不差,到底只是普通的农村妇人,会看上正常。
于若秋尴尬,“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好奇,宋猎户家里怎麽只有一个人。”
她知道这麽探听有嫌疑,但还是很想知道。
李寡妇却就着当前的话题说起了另一件事,“其实你要是打算一直留下来,嫁给我们村的人也没错。虽然带着个孩子,但年轻,长得也好,现在有口饭吃就成,要求哪那麽多。”
于若秋好不容易应付了李寡妇突如其来的“催婚”,终于将话题拐上正轨。
就听李寡妇道,“……我也听别人说的,宋猎户的爹娘从小出了意外,村里没有旁的兄弟,後来差不多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李寡妇,“他跟村里人不太一样,应该是跟出去的那几年有关。好像是12岁那年,宋猎户突然离开了村子,大多数人都以为他出了意外,结果前两年,突然又回来了。”
于若秋,“那岂不是至少离开了七八年?没说出去干了什麽吗?”
“没说,”李寡妇摇摇头,“离开了有十年吧,只说是一直奔波找夥计干,後来实在过不下去,就回村里来了。”
于若秋怎麽看,都不觉得宋云淮像是那种会过不下去的人。
李寡妇,“刚回来那会,模样可有些刹人了,村里不少人都说他是不是在外面犯了事,这才躲了回来。不过宋猎户热心,救过不少上山的人,那些言论才渐渐淡了。
“说起来,要是你前两年看到他,指不定都不敢跟他说话。现在瞧着是挺和善的,那时候你可不知道,人家看到都绕道走的。”
这些事村里人都知道,不算秘密,附近相熟的人家同样心里清楚。于若秋是村外人,这才不知道有这麽回事,不是不能说的东西。
于若秋若有所思。
宋云淮的不同之处,定然是那出去的几年了。
但他从不跟村里人提,她自然不得而知。
现在想再多也没用,于若秋看着村里有锅的都拿了出来煮水,也帮着李寡妇找柴去了。
宋云淮只有一个人,不过他是村里人,一路上贡献不小,有的是人帮他烧火。
趁着其他人休息的空挡,于若秋将宋云淮的给她的那一小袋干粮打开看了眼,跟他第一次给她的那种一模一样。
既然是宋云淮偷偷给她的,于若秋也没有光明正大地拿出来,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又去空间取了水和一些水果食物出来。
如此一来,宋云淮看到她躲着人吃东西,应该不会多想了。
她的手压在冬冬身下,以防突然有人过来,不会发现她手上多出的东西。
水囊的水照例换了矿泉水,这些水虽是烧过的,但能吃点干净的,不惹眼该换的还是换了。
煮完水,几户人家开始做起晚饭,于若秋看着远处地平线上仍散发着的热度的太阳,身後是嘈杂的做饭的动静,不由怔了会。
有了宋云淮那边保证的水,她没有再省着水用。
晚上,她照例睡在了李寡妇的板车不远处。
第二天,仍有人舍不得这处他们自己辛辛苦苦挖出来的水坑,一早便提着水桶往身上浇了好几桶的水,又让牲畜喝了个饱。
于若秋重新给腿绑上布条,抱着冬冬站起身。
还有一周,七天,今天过去就只剩下六天,她一定能撑到镇上。
可能是靠近村镇,拐出这个小村落後第二天,他们碰上了不少从其他方向来的灾民。
因为宋云淮一直以来的提醒,没有人靠近这些人,负责巡逻的村民拿着棍子铁杵驱赶,不让靠近。
于若秋低着头,走在队伍中间。
现在她被允许走在队伍里了。
也幸亏是她没有过离开的打算,看着那一个个皮包骨瘦丶眼冒绿光的人,于若秋很怀疑她连第二天都活不下去。
她有空间,但这具身体只是普通的女孩,力气比不上男人,没有多馀的技巧,碰上几个人合夥,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