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嫌铺子事多的买了东西走,也有爱看热闹的食客点了东西在那坐着瞧个稀罕。
偏那两老货见食客坐久了拿着扫把往外赶人,说他们占着座耽搁了生意。这灰尘大的,还是于老板往下洒了水才成。
于老板那是多和气的人,从不计较这些的,就是什麽都不买上铺子歇歇脚,都欢迎。买了东西坐一整午,还给主动添热水,都是不要钱的。
都是附近的人,哪好意思,坐了就点东西,不然就吃了走,不占着座。
这麽过了两天,转眼就是年三十,之前做好的开业计划也搁置了,只让夥计都回家过年,铺子没人管,闭店歇业。
这几日老两口摸清了铺子的情况,明里暗里软硬兼施想着打探方子的事。
他们是看出来,这店铺生意靠的是这些个不一般的秘方,那可比一间租赁的铺子生意贵重多了。
于若秋说这是夫家给的方子,
她这话说得通。
一直在村里长大的姑娘,哪里来的渠道知道这些?要能知道他们自个都知道了,怎麽轮得到一个小女孩?
除夕开业半天,这是早说好的。
吃过饭,夥计掌柜收拾了东西回家,老两口一见,赶紧拦了人。
这麽好的生意,这会关了店,得少赚个多少银子?
不让走。
几人瞧了眼于若秋,没人听于老娘的,干脆利落地自顾走人。
气得于老娘在後面骂,“……改明儿就把你们开了,吃的跟猪一样,哪家上家里干活往死里吃那麽些,早晚把你们撑死了……”
都没理,只暗暗祈祷,于老板能早解决了这事。
本以为过年能赚不少银子呢,现下是不成了,也不知道于老板这店还开不开得下去,要换了东家,还是早点走人的好。
看老两口这两日的做派,就知道是磋磨人的,别说得了好处,能不把你往死里使算好的了。
几人心里愁啊,尽管于老板说了不会不用他们,但于老板就是一个女人,怎麽拗得过自家爹娘。
自古孝敬大过天。
关了铺子,于若秋说要回村里过年。
老两口哪会乐意,过了这两日的好日子,吃什麽都有人做好了,跟个富家老爷太太似的,谁还乐意往那泥巴地里去。
于若秋便道,“我在村里还分了间房子和一点田地,过年铺子里什麽都没有,我是要回去的,总不能在别人家过年。”
于老娘本想说那就来铺子,买点做点什麽吃的不成。後来一听于若秋说还有房子和田地,那可是祖祖辈辈能传下去的。
老两口来的路上就将分来的田地给卖了,这会身上什麽都没有。
于老爹,“那就去。”
冬冬留在临城,刘秀梅不来铺子,专在家照料着,于家夫妇自打来了後,双方面都没见上过。
于若秋偶尔去看一眼,每回冬冬都是泪眼汪汪的。
两人还没分开过这麽久。
于若秋想的是将这两人安顿在乡下了,大不了将那间破屋子并一些田地给了。不过见了铺子的热闹景象,这点已经不能满足两人了。
说到底还是父母,血脉连着亲,官府断案也要她孝顺着的。
女儿家除了嫁妆,就没有独个拥有的财富。
雇了马车,拉上被褥铺盖一应器具,这麽一车回了上水村。
村里只有她房间能住,不带东西老两口能做出什麽都不给她的事。
到了村里,农闲了,不少人出来看热闹。
于若秋没让不说,石头回去後,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于氏还有一对爹娘活着呢。
就是人不大好。
李寡妇受了恩惠,自然都是把于若秋什麽往好了说,那于家夫妇就是刻薄人的。
进了屋,大屋果然给占了,还是于若秋说这常年不盖的被子潮湿,才拿回了自己的。
所幸铺子里的被褥都是新买的,不然老两口还不答应了。
只这麽一间房,住不开,李寡妇给自家石头留着间,邀请于若秋去住,让石头跟着她搬了小床在房间挤一挤。
也成。
她可不想给自己找罪受,还要伺候着这两人吃穿,又不是亲爹妈。
要是他们待原身好,于若秋就当替原身偿了生养恩,都是应该的。可这两的德行,不报了仇还是念着原身那点愚孝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