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爱,又怎会不顾性命,拼死相救。
“可是,照你这麽说,我觉得薄司肃不像是会为了家産股权,和你争斗的人啊?”
薄以泽端着水杯的手一顿,擡头看着她:“你说什麽?”
顔一晴回答:“他现在坐轮椅,拄拐杖,双腿没有痊愈的可能,而且很低调。如果不是去薄家老宅,我都不知道还有他这麽一号人物的存在。看起来,他挺静心寡欲,与世无争的。”
“有一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没听过吗?”
她耸了耸肩:“也许吧,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觉得,他失去挚爱之後,就对一切都没什麽兴趣了。”
“你错了。”薄以泽放下水杯,“痛失挚爱,的确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但,这从不影响,他争权夺利,为自己筹谋。”
顔一晴很认真的看着他:“你确定你了解自己的大哥吗?你确定,他有很大野心吗?”
他沉默两秒,说了四个字:“比你了解。”
“切,那肯定啊,我一共才见过他几次,说的话一只手指头都数得清。你可是他弟弟,他看着你长大的。”
“你这麽维护薄司肃,替他说话,替他找理由,是他给你什麽好处了?”薄以泽问道,“嗯?”
顔一晴翻了个白眼:“才没有。”
“说吧,那天在薄家……”
“他就跟我说,薄家人喜欢的不是我,只要不是唐又欣嫁给你,谁嫁给你,薄家都会接受并且认同的。”顔一晴说,“就这些。”
薄以泽声音一冷:“他告诉你唐又欣的事情?”
“没有,他只是说那个女人,没有讲名字。他当时应该是在提醒我吧,觉得我不该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沾沾自喜,自以为是。”
所以,薄司肃的这些行为,让顔一晴觉得,他不是薄以泽说的那样。
一个刚破産的富家千金,落魄无助,却转眼嫁入京城最鼎盛的豪门,豪门还接纳她,欢迎她,尊重她……这一切看起来,太过美好了。
薄司肃是想提醒她,保持着清醒和冷静。
他觉得……她很可怜吧。
“挑拨离间。”薄以泽出声,“而你,信了。”
“薄司肃说的本来也是事实啊。”
薄以泽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信了。所以,你当时才会瞒着我。”
“我……”
“他想让我和你之间闹翻,从中获利。”薄以泽直接下了结论,“就是这样。”
顔一晴不满的问道:“你为什麽总是把人想得那麽的坏啊?”
“你为什麽总是替薄司肃说话?”
“我……算了。”她咬咬唇,“我就是好奇,他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人而已。”
“我的敌人。”薄以泽回答,“而你是我的妻子,所以,你该怎麽做,你心里清楚。”
“行,你和他的那点事,还轮不到我来插手管。那,爷爷一大早特意过来兴师问罪,你和唐又欣,打算怎麽办?”
薄以泽忽然起身,长腿一迈,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
距离太近,顔一晴不得不仰头往後退了退:“你……你干嘛?有话说话,靠这麽近干什麽?”
他先看上下打量着她,从眼睛一路往下,到脚尖,然後,他再擡头,重新对上她的目光。
顔一晴被他看得後背有点发毛。
只见,薄以泽薄唇微啓,缓缓说道:“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