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声音极低,“殷立承?还是你勾搭上的其他人?薄司肃可没心思陪你玩。”
他胸口不停起伏,滔天的愤怒让他无法冷静。
他狠心捏住顔一晴的下巴,音调提高,“谁还能让你……有!感!觉!顔一晴,说话!”
“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这麽水性杨花啊,顔一晴,你可真让我开了眼界。”
顔一晴倔强的不肯吐出一个字,薄以泽说话难听,她最开始不过是回击而已,她就是想守住一点尊严。
可他不懂,他就一股脑的说些更加难听的话。
她水性杨花?那他是什麽?
“让您开眼,我的荣幸。”顔一晴挤出几个字,回答他。
薄以泽显然没料到顔一晴会这麽说,错愕之後,他溢出一声冷哼。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这笑容中,掺杂太多自我嘲讽。
好久,他说:“你还真会糟蹋人。”
顔一晴听不懂这话中的深意,脑子转不过来,心却给了最真实的反应。
她很疼,心很疼。
可是,她糟蹋他哪里了?
顔一晴再次想起薄司肃那些话。
他真的爱吗?真的喜欢吗?如果是真的,但,她却怎麽敢信!
她问:“薄以泽,是你一直糟蹋我啊,我有吗?”
薄以泽逼视顔一晴迷蒙无措的眼,狠狠掐住她的下巴,“到现在,你依旧觉得,全都是我的错,对吗?”
顔一晴仿佛走入一片迷雾中,什麽都看不清楚,看不真切。
可她还是循着心意回答道:“难道不是吗?你因为唐又欣,僞装成你喜欢我,把我扔在晚宴舞池。後来,你跟唐又欣开房……”
“够了!”薄以泽甩开顔一晴的下巴,攥紧双手,手臂上手腕处双手里,蓄满力量。
“你从不信我,顔一晴。”薄以泽吞咽喉结,哑声说,“可,我信你了。”
顔一晴拧眉,心一颤,愣愣的擡头,“什……什麽意思?”
薄以泽的自尊,不允许他继续往下说。
他只是冷笑道,“你记住,我没对不起你,所有的惩罚,都是你自找的。”
撂下这句话,薄以泽起身。
顔一晴産生浓浓的恐慌,心狠狠沉下去。
一瞬间,有什麽东西,原本应该被她抓住,却慢慢的,慢慢的从她手中游走了。
顔一晴坐起来,望着薄以泽转身後的背影,鬼使神差的伸出手,举高。
就在她差一点要握住薄以泽的衣服的时候,薄以泽擡脚向前走,她抓空了。
砰得一声,关上门,薄以泽的身影消失在顔一晴眼前。
顔一晴身体一抖,迅速收回手,紧紧握住,假装刚才什麽事都没发生。
她垂着头,头发松松垮垮的散着,就这麽坐着,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顔一晴屈起胳膊,手肘抵在腿上,张开双手,捂住脸。
薄以泽刚才说,她从来没信他,是在指责……她不相信他的感情吗?
他还说,他信她了,是告诉她,他有相信她爱他吗?
顔一晴混乱无比,如果是这样,他为什麽在宴会上,堂而皇之的把她扔下?
为什麽他放狠话说,折磨她是让唐又欣爽呢?
为什麽,他扔下她去找唐又欣?为什麽他们两个人去开房?
难不成,这些是薄以泽的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