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诗昂着下巴,眼神坚定,“我绝不後悔。”
她一听,咬唇反问道,“你呢?真不後悔吗?”
江馀现略一失神,温蜷的望着手机屏幕里的南霜。
夏锦诗心如刀割,眼神晦暗,“或许,你该……”
“该继续了。”江馀现关掉手机,抓起手边一沓资料,不容置喙的站起身。
夏锦诗悲喜交加,但,又说不出多开心,也说不出多难受。
可是,让她放弃江太太的身份和地位,她做不到。
她站起来,圈住江馀现的胳膊,跟他一起走去开门。
门开了。
南霜猝不及防的,对上江馀现厌恶冰冷的眼神。
她垂在腿边的手,止不住颤抖。
她停不下啊!
这样的眼神,轻易挫败她的自尊和骄傲。
“表姐,你怎麽过来了?”夏锦诗小鸟依人的靠在江馀现的胳膊上,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说着,她低头看了两眼地面,侧身蹭了蹭江馀现,“阿现,你看,表姐把我最喜欢的花瓶,打碎了。”
南霜的目光落在夏锦诗的身上,顿时,她眯起眼,“谁准你穿我的衣服?”
她睡过的床,她的睡衣,她的拖鞋……
南霜上涌一股恶心,她走上前,直接上手去撕。
她的东西,她宁愿毁了扔掉,也不准许别人碰。
“那麽,谁准你动她的?”一双手,擒住南霜的手腕,江馀现以保护的姿态,护着夏锦诗,冷眼质问南霜。
夏锦诗躲闪不及,脖子的位置,被划出一条指痕。
她呜咽着,一副委屈的模样,躲到江馀现身後,可是当她昂起头,目光却又讥诮的凝视着南霜。
南霜一滞,被江馀现掐着的地方,烧得刺痛。
就是这双手,今天牵着她,走遍了整个京大。
她吞了口气,看都没看他,平淡的开口,“放开我。”
“南霜,”江馀现将一沓纸拍到南霜胸前,“这里面有你的东西,还有我玩你这些天,付你的报酬,拿着滚吧。”
他说着心狠的话,眼里却柔得如一汪春水。
眼眶里明明水光粼粼,每说一句狠心的话,水色下的眸子里,痛色便越深。
只要南霜擡头看他一眼,便能看到,他最真实的情绪。
但,南霜不会。
江馀现了解她这一点,所以,他才敢放肆。
房间里安静得出奇。
南霜低着头,手里握紧那些纸,平静得好像不存在。
一瞬间,她好像不会痛了。
尽管,连骨头都叫嚣着痛意,她却支不起力气来表现痛苦。
再纠缠下去,有什麽必要吗?
南霜甩开江馀现的手,嘴角微微上挑,“江总客气了。”
说着,她疲惫的转过身。
南霜一边走,一边低头看那些纸,找出工作用的,剩下的,一并撕碎,扬到身後的空中。
白色的纸片,纷纷扬扬的往下落。
窗户开着,外面的风吹来,把纸片送到更远的地方,飘在江馀现和夏锦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