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以为……薄以泽为唐又欣欺骗他,跟他演戏,胡言乱语一通,被薄以泽知道。
她一直以为,薄以泽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薄以泽在她身边派了人。
现在才恍然,还是唐又欣啊。
唐又欣!
这三个字,俨然是顔一晴最厌恶的三个字。
一次又一次,唐又欣真是煞费苦心!
顔一晴咬牙,牙齿仿佛都要被咬碎了。
她不会这麽放过唐又欣。
凭什麽,薄以泽想放就放,薄以泽不是受害者,他没资格!
顔一晴深吸一口气,半晌,凝视着能有一米八八的帅气小鲜肉,缓缓的,沉睡的记忆慢慢苏醒。
怪不得她会熟悉,当初,这人在咖啡馆烫伤了手,是她递过去一管烫伤宝。
好吧,这世界上农夫与蛇的事情,过于常见,没必要大惊小怪。
倒是这咬了农夫的蛇,反过来道歉,顔一晴挺意外的。
她没接录音笔,淡淡的说:“这件事,早过去了,吵架跟你没有关系,希望你的奶奶,早日恢复健康。也希望,你别再做损人利己的事情。”
“想必,你的亲人知道你的金钱渠道,根本不会用。”
贺之扬眼底迅速闪过一抹痛色,喉结一滚,握住双手,别开视线。
顔一晴对这人産生一点点奇怪的亲近感,她竟然捕捉到他的难受和悲伤。
顔一晴猜测,他的奶奶大概是没撑过去,她无意中的一句话,戳中了他的痛点。
心中,莫名跟着一刺。
顔一晴还从没对陌生人,有过这种情绪。
奇怪。
不过,顔一晴没深入去想,她只当,是自己心里馀痛未消。
顔一晴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时间浪费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她擡脚离开。
路边,顔一晴拦了辆车。
跟司机交代地点後,顔一晴往车窗外瞥去。
鸭舌帽朝她鞠了一躬,隔得远,看得不大清楚,依稀看到对方在跟她道歉。
他不过是个工具,罪魁祸首,是唐又欣。
顔一晴很清楚,一切的一切,背後都是唐又欣在操纵。
冤有头,债有主,唐又欣才是这个头,这个主。
顔一晴的恨意,冲破牢笼,疯长不停。
车祸时,顔一晴昏迷前曾说过,等她醒来後,她一定会让唐又欣血债血偿。
现在,她来了。
薄以泽不肯动唐又欣,薄以泽帮衬着唐又欣……
没关系,她自己来。
没道理被欺负成这样,还一直隐忍。
顔一晴低头,抚摸着小腹,她在心里默默说,“宝宝们,你们受的委屈,妈妈不会让你们白白遭受的。”
站在花园洋房小区门口,顔一晴眼神冰冷。
冲动吗?
或许。
危险吗?
不可否认。
可是,薄以泽不帮,她还有其他方法吗?
选择报警得话,有用麽?
一个薄以泽,一个云颂,顔一晴怎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