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唐诗深爱过的薄夜,是到后来恨到碧落黄泉,却以命为代价结束一切的薄夜。是她孩子的亲生父亲。
所以原本薄夜死了,唐诗就带着唐惟离开,毫无内疚,可是薄氏出事的一瞬间,她就回来了。
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在薄夜出事以后,只有他们可以做到的,那么堵上全部未来,唐诗也会去做到。
可是薄夜,如果你平安无事,那么我们便相忘于江湖。
唐惟的话很直白,直白到薄夜其实分秒就可以听明白。
他是在劝薄夜不要再继续了,唐诗不会和他在一起,哪怕不恨了,也别再在一起了。
薄夜扯着嘴角,动动手想去摸唐惟,结果倒抽一口冷气,大抵是牵扯到了腰部肌肉,让他的肾器官跟着疼了。
“没关系。”薄夜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寂寞,“只要她站在原地不动,剩下的一百步,全部由我来走都行。”
危机欲来,心思难猜。
“唉。”唐惟颇为老成地,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双手抱在胸前,“看来你和我妈咪的恩怨,这辈子都难以算清楚了。”
薄夜笑着,脸色不好,但是声音听着明显有精神,“是吗?那就纠缠这辈子好了,反正我有你这个儿子了,薄家也不会绝后,这辈子不娶别的女人也没事。”
“嚯!”唐惟像是听见什么新鲜事情一样,“我不信你这么豁的出去。”
“我之前也不信。”薄夜眸光深沉,明明器官受损,可是他的神情还是带着一股子张狂,受了伤都无法阻挡眼里的光,“可是我失了忆,分别那么久,重新遇上她,又重新爱上她,所以我信了。”
“你爱她吗?”唐惟眸光有些复杂,“你确定,不是那些记忆和习惯在令你本能地补偿我们吗?”
“若说这是本能的话。”薄夜说了一句让唐惟鼻子一酸的话,“那么,不管重来一千次一万次,我爱上唐诗,也是一种本能。”
唐惟手指倏地攥紧,“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薄夜将目光挪去窗外,“我以前做的事情天理难容,我明白,所以理解唐诗对我的防备。”
唐惟不再多说,只是轻轻问了一句,“你以后,还会继续来找我和妈咪吗?”
薄夜笑的妖孽,“怎么,怕分别太久想我?担心什么呀,以后老子家产都是你的,早晚都得到你手里继承。”
唐惟脸色一红,倒退两步,“谁要你的家产了?不稀罕!”
薄夜故作犹豫,“唉…那总不能丢掉吧?统统捐出去?”
唐惟眼神闪躲,还要故意装作不在意,“随便你,反正不关我的事情。”
“哦——”薄夜拖长了音调,“我明白了,好吧,那就听你的。”
唐惟气鼓鼓地扭头嚷了一句,“我爸爸是最蠢的大坏蛋!”然后直接再次扭头就往房间外面跑,和打算走进来的白越撞了个满怀,小男孩踉跄两步,都没让白越扶,颠儿颠儿就直接跑出去了。
“哟。”白越觉得有点好笑,“你这是做了什么令人家小少爷这么生气呀?”
薄夜耸耸肩,“不知道咯,反正很傲娇地跑出去了,一会再帮我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