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娆立刻跟上,“我跟你一起去,我要去找阿朝。”
她明天就要出发,要跟阿朝去告别。
顾长凌回眸,将薇薇的睡穴解开了。
她也没醒,只是皱皱眉,咕咕哝哝一句,“阿凌……”然后又睡了过去。
顾长凌摸了摸她的耳畔,才拜托许老和湘姨好好照顾薇薇,和叶梦娆离去。
月如银盘,夜凉如水。
两匹马在街道上疾驰,直等到国公府才停。
顾长凌去找云震,叶梦娆去找阿朝,可是被未来公公告知阿朝不在。
“梦娆,你怎么来了?阿朝刚刚骑马走。”
叶梦娆便知,阿朝去了南平侯府。
这么晚才去,还以为他今日不来了呢。
她立刻再打马回去。
云震还没睡,仍是穿着白日的常服,鬓发霜白,但是眼神一直如鹰。
从未败过一样……
他让人给顾长凌斟茶后,诧异,“长凌夜半前来,何事?”
顾长凌拱手,“深夜叨扰岳父,小婿抱歉,只是有一件事,小婿必须要前来问您,不会做岳父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震带他去了书房。
门闭,顾长凌直接道:“小婿想知道关于二叔云卓的事,以及当年二叔为什么会离府?”
云震一顿,语气似乎有些不悦,“怎么会忽然夜半来问他?”
顾长凌将缘由说了出来。
云震听完一惊,“什么,薇儿中蛊了?她现在怎么样?”
“暂时无碍,但是叶姑娘和许老都查不出具体原因,只能从源头去查。”
源头就是薇薇关于二叔模糊的记忆,如诗的偶然一窥,还有陆行亦最后一句话。
种种迹象,让顾长凌觉得那个二叔,并不简单。
也让他有一种大胆的推测……
“此事有可能关乎薇薇性命,还请岳父,详细告知,勿要隐瞒。”
云震沉默片刻,轻叹,“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时过多年,我也不介意了,是他比较犟,这些年,竟也从来没有回来过。”
他这个弟弟,并无继承爵位的雄心壮志,一心只钻研医道。
可是过于钻研,也不行……
云震望着烛光,眼眸中蒙上一层白雾,回忆仿佛被拉远……
顾长凌从国公府出来时,月色隐匿在云层里,浅浅淡淡,凄凄惨惨。
他看了看手中的同心锁,在月色下旧了。
……
翌日云薇醒来时,意外的发现阿凌没走,就坐在榻上看书。
一身最简单的青衣,墨发披在背后,早晨的阳光落在他翻书的手上,清清淡淡,如玉如烟……
她抱被瞧着,也不出声。
猝不及防顾长凌回眸,一缕阳光略过他的眼睛,熠熠生辉。
“醒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