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呢,梦娆呢,如玉,如画,怎么都没有人啊。
她慌得像是世界都塌了,满目泪水。
须臾,他温柔的接住了她的泪水,温热的,鲜活的。
云薇抬眸,雾蒙蒙的看着他笑的样子,“薇薇……”
他不顾自己满身血,最后拥抱着她,抱的很轻,云薇却抱的很紧,紧到一生一世都不分离。
“原谅我,食言了……”
山野万万里,余生路漫漫,从此我陪不了你了。
他似乎还有好多话好多话要说,却已经没有了时间。
云薇终究是没有撑住他的重量,任由他倒在眼前,胸前一片血红。
她越擦,红色越多,永不停止一般,最后她满手鲜血,分不清他穿的是青袍,还是红衣。
好似真如原身第一次与他相见一样。
只是第一次他那么健康,张扬,而现在,却了无生息,浑身冰冷。
不,不可能,这是梦,肯定是梦。
阿凌怎么可能会死呢?
他可是大男主。
云薇在慌乱中,猛地地给自己一巴掌。
“啪。”
像是树枝折断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她。
窗外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走,阳光正好,窗台上一朵魏紫插在羊脂白玉的花瓶里,娇艳的盛开。
云薇的心终于像是着了地一样,安全。
是梦,果然是梦。
后背冷汗涔涔,她扶着肚子坐起,只觉喉咙干哑,想喊如画进来,忽然又一下子僵住。
她常躺的暖榻上,此刻悠哉的躺了一个人。
长腿耷在榻上,青袍垂在榻边,被风吹得荡来荡去。
他手中拿着一本《诗经》,清晨的阳光落在他的侧颜,仿佛冰湖生辉。
白皙的指尖翻了一页书,带出轻轻的哗啦声,在屋内显得那么清晰。
云薇忽然不敢动,不敢说话,恐怕这美好的一幕,又是梦。
直到他回眸,莞尔一笑,“醒了?”
他放下书,朝着她走来,斑驳的阳光飘落在他的袖口,照的银色丝线微微晃眼。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顾长凌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
云薇却在想,烫的。
他的掌心,是热的,和梦里的冷不一样。
顾长凌从袖口中拿出帕子,细心的帮她擦汗,那股熟悉的墨香,再次充满鼻间。
“哪里不舒服吗?”他关心的问。
眉眼几多柔情,几近能溺人。
云薇在被子里掐了一下大腿,疼的,很疼。
可是却疼的她笑了。
她猛地抱住他,抱的很紧,紧到顾长凌揶揄了一句,“没想到有一天你也能顶到我。”
他说的是肚子,云薇自然知道,只是梦中阴霾被阳光驱散,一切都明媚起来。
顾长凌捏了捏她的手指,“又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