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配置规格,十有八九是华菁菁大伯父的座驾。
保姆这会儿在招待丧葬负责人,她蹑手蹑脚溜上去,“华夫人的丧仪是贺家办?”
保姆“嘘”,拉着她去餐厅,“中午12点,市里的1号吊唁厅。”
1号吊唁厅是权贵大人物召开“家属慰问仪式”和“告别大会”的场地,一部分区、市级的官员会亲自到场致哀。华团长死后,华夫人作为遗孀,一无贡献,二无职衔,不够资格进入1号吊唁厅,明显是托了贺淮康的面子。
贺副市长的亲家母,自然有资格获此殊荣了。
以后,华菁菁的儿媳名分也板上钉钉了,这是贺家给她抬尊荣。
“华家二房没人了,按道理是大房和三房的长辈主持丧仪,贺公子主动大包大揽了,送岳母最后一岑。”
岑惜心口一钝,镰刀割似的。
贺晏驰是好女婿,好未婚夫。
对华家,对未婚妻,无一不是妥帖,贺全。
那她的母亲呢。
虽衣食无忧,又何尝不是他手中的筹码,她连见一面,也得讨好他。
“华大伯也在吗?”
“在茶室呢!华小姐哭的哟——”保姆连声啧啧,扭头和丧葬负责人介绍岑惜,“这位是我家小姐,您教一教流岑。”
岑惜确实不懂家属的礼仪。
岑父死得难堪,草草火化了,岑家的亲戚私下又避之不及,迄今为止,她只参加过华团长的葬礼,是宾客的身份,家属答谢的规矩她一窍不通。
。。。。。。
岑惜进客厅,贺夫人正坐在沙发上安排白事宴的桌位号。
权贵圈的在1、2、3号桌,富豪圈的在4、5、6号桌,教育文化界人士在7、8号桌,一共8桌,64个座位。
能上桌的,是贵宾,大多数吊唁的宾客是不留下吃宴席的。
岑惜走过去,“贺阿姨,我妈妈被——”
“惜儿啊!”贺夫人不耐烦打断,“华家、贺家忙得团团转,死者为大,先别提你母亲了,她不愁吃喝,不愁活着,你有什么不满呢——哎!糕点打包了吗?”贺夫人推开岑惜,匆匆往餐厅走,指挥着保姆佣人,“白糕、花糕、水果、各要七盘。。。”
一身素黑的贺淮康这时下楼,“惜儿,发什么呆呢,不舒服?”
岑惜张了张嘴,嗓音嘶哑,“没有。”
贺淮康手背贴她额头,“倒是不烧,你回屋睡一觉,一楼吵,二楼书房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