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是初次当父亲,婚姻和育儿需要双方共同磨合,理解的。”
“我让你退下。”他不耐烦。
何姨没辙了,悄悄出去。
贺晏驰没再提昨晚那件事,端起床头柜的粥碗,慢条斯理吹凉,“明天出院,回贺家。”
岑惜眼球动了动,“贺阿姨同意吗。”
“你怀了孕,母亲会同意。”贺晏驰舀了一勺粥,“这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不乐意回去?”
她知道,贺晏驰不常在烟城,现在是南、北方三座城市来回跑,分身乏术。何况,她独居已经‘不安全’了,无论是叶家和贺家的仇怨,还是他和叶柏南的矛盾,缠成了一个死疙瘩。
叶柏南又‘缠着’她,‘怂恿’她,贺晏驰不踏实。
“回去登记。”他补了一句。
勺子喂到唇边,岑惜含住。
“登了记,是小贺太太了。”他笑不达眼底,一股淡淡的寒意,“惜儿,丈夫输了,妻子也输了,夫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拔出勺子,舀了第二勺。
岑惜没喝。
“你娶我,是为了贺家。”
“一小部分。”他不收回勺子,贴着她唇,“大部分,只是为了娶你。”
她重新躺好,蒙住被子,“我困了。”
病房幽静了一会儿。
被子外,传来贺晏驰撂下粥碗的声响。
又消失了一天。
何姨守前半夜,零点刚过,贺晏驰回来了,替了何姨,守后半夜。
他靠着椅背沉默。
岑惜睡不着,偶尔望他一眼。